池哩对他是有愧疚的,她确实给他造成了伤害,捏紧衣角的手指发颤,可她也弥补过了吧,在那个岛上,被他囚禁,身心俱疲..
思来想去,他们又何尝不是互相折磨呢。
随意站在任何人的方位来看,谁做的事都好似符合正常逻辑。
他手段狠辣,睚眦必报,对待一个给内心带来创伤的人,报复的理所应当。
而她对他的愧疚甚至于往日的悸动,在囚禁中消失殆尽,想拼命离开也理所应当。
对立的线条,偏偏被扯在一条直线上。
唯一的解法,似乎就是放手。
祁砚峥笑了声,她抬头凝视着,对上一双被乌云压的晦暗的眸,眼神滚烫,却晕上了红色。
他看着她,下颌微动,“还会走吗?”
女孩浓翘的眼睫快速颤动,像黑蝶翅膀,小弧度的停滞又再回转,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他涩到发哑的尾调听出了浓重的不安。
她定神,眸底淡淡的,摇了摇头,“不会。”
她已经彻底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了。
“嗯。”
祁砚峥应了声,打开车门下车,唇角紧绷的弧度有所松弛,呼吸到外面的空气,他捂嘴又咳了声,漆黑的眼瞳划过暗芒。
拓跋伟岸的身躯在飘曳的风中褪去了几分骇人的戾气,牵过她的手,笔直修长的腿迈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