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碎发随着光的弧形染上色,搭落在眼梢,他面色冷薄,眼中红丝尽显,骇人恐怖,却透着几丝恹。

池哩握紧了拳,心底莫名痛了下。

应着她的要求,车在那间花店停下。

开车下门,她的动作干净利落。

隔着车窗,那道炙热的视线随着她一同进了花店,危险冰冷,让背脊发软,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有人在紧紧盯着她。

事到如今,池哩也算明白了,任由她如何作弄,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她勾唇,唇角的笑意苍凉。

老奶奶听到她突然说要离开,满眼的不舍,扯着她塞了一袋子特产给她拿着。

女孩怀里鼓鼓的,脸上笑意柔和却不达眼底,紧紧握住老奶奶的手,最后抱了她一下,能看出来强烈的不舍。

待她要离开店,祁砚峥收回了目光。

还不等她到车前,车门已经缓缓打开,男人正襟危坐,锐沉的眸直直望过来。

池哩收紧手指,垂下眼睫,慢慢的,一步步,踏进那一片黑暗。

直到车门彻底合上,男人凉薄低沉的一声,“哩哩,游戏结束。”

池哩咬住唇肉,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自由也结束了。

“咳咳”

还没等她说什么,男人猛咳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声音才变弱,他阖上眸,脸色是从未见过的苍白。

他眼底乌青,被光照着微颤的青筋都显出几分羸弱,他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病成这样?

脑海刚产生疑虑,在开车的乌廉冷不丁开口,“祁爷病半个月了。”

女孩缠下眼睫,手指纠在一起,蠕动下唇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车在快速行驶,到了机场,祁砚峥盯着女孩的侧脸,哑声说:“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里的哩哩,是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