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来这里就是看望故人的,还有受故人所托的事要办。
我程时音的人生,也不一定时时刻刻都是围着他转的。不是么?
“蓝倩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陆佑捷的声音跟着烟一起飘过来,哑哑的。
我应了一声,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季妙言的事。
“阿倩跟我说季妙言离职了,是……怎么一回事?”
陆佑捷顿了顿:“你不高兴么?”
我莫名无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陆佑捷轻掸烟灰:“你不是一直想她走?”
我哭笑不得:“你是想说,你是因为我才让她走的?那我要是想她死呢?”
远处的老街尽头,杂耍的火光映照了半边天。
我扬起眼睛,看不穿陆佑捷眼里到底有没有真实的火焰。
不等他作答,我淡淡勾了一下嘴角:“开个玩笑,其实我知道……你是怕你保不住她了,所以才对家里妥协的?”
与纪梦颜母女见面,相亲,甚至相处。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向家族低头示弱,以便争取缓兵的时间给季妙言?
“你知道个屁。”
陆佑捷夹着烟凑到唇边,狠狠吸了一口。
烟蒂被他猛踩在脚下,白雾充满恶意地拢了我一脸。
我挥手扇开,不耐烦地后退了两步。
不同路,就没必要赢是走一道。
话不投机这么多年,再说半句也是多余。
我说:“你把她送哪去了我不管。但她拿了我的股权转让协议,该给的支付还是要给的。”
“你总是这样。”
身后的男人追在与我不远不近的距离里。
我不明白,我总是哪样了?
我说陆佑捷,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偶遇熟悉的人,其实是件挺治愈的事。
你别让我感觉自己跟踩了屎一样,行么?
我加快了脚步,口袋里的手串也跟着发出一簇簇叮铃叮铃的声音。
陆佑捷没有再跟上来,我整晚的梦也做的安安静静的。
第二天上午,我带上茶叶,又在旁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两个礼盒。
叫了一辆当地的三轮车,一路往宋先生的住所去了。
开门的人是孟老,六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精神矍铄,气质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