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不知道蓝倩也叫你过来了。”

“时音，我不想置身事外了。”

沈文灼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还有磕破的血痕，眼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蓄了泪水。

“谢谢。”

我接过纸巾，小心擦拭。

良久，我摇了摇头：“可这件事，你只能置身事外啊。孙静如一直以为季妙言才是你女朋友——”

“可我是喜欢你的，程时音。”

沈文灼突然提高声音，坚持打断我的话。

一向温谦的他，很少会在人前表现出情绪如此外露的样子，至少我从没见过。

也从没想象到，他会用这样激烈失控的方式，捅破我无法面对的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沈文灼，我……”

“所以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是我喜欢你的。”沈文灼沉了沉呼吸，眼神紧盯着我。

我以前并不知道，原来过分温柔的眼神，有时候也是一种侵略。

“时音，我从没想过逼迫你的回应，也没想给你带来任何困扰。你需要我，我乐得相助，你拒绝我，我也不会多打扰。只是现在，静如的事，我……确实已经没有办法再假装一切尽在掌控里了。”

沈文灼终于跟我坦白，他跟孙静如之间，其实远没有之前轻描淡写的那么和平。

“你说，你是在订婚宴之前逃走的？”

办公室里，我坐在沙发上。蓝倩给我弄了一个小热水袋捂着，胃能稍微舒服些。

沈文灼靠在窗边。

蓝倩坐倚在办公桌上，一连吃瓜相。

沈文灼点点头：“大三那年我就出国了，后来在国外读研期间，实习的投行里认识了静如，因为两家又是认识的，就相处了一段时间。可能在别人眼里，都觉得我们无论从哪方面都特别合适。”

“但你心里明白，你一直喜欢的人都是阿音。只是阿音那会儿一直跟姓陆的在一起。所以你就没有主动去争取。直到家里人已经开始推进订婚这些进程，你才意识到自己心里真正放不下的人是谁，于是单方面跟静如姐提了分手，自己跑回过来了？”

蓝倩劈头盖脸的一顿总结，我脚趾头都快把地挠个三室两厅了。

我连忙拽她衣服，小声说：“我还在这儿好么，你讲这些我不尴尬吗？”

蓝倩甩开我的手：“这有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就事论事说，没必要藏着掖着。”

“蓝倩说的没错，”沈文灼苦笑一声，“我当时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心路历程。”

沈文灼回国差不多是半年前，他说自己原本是想观望一下我和陆佑捷的关系。

因为听说陆佑捷之前出境到分公司任职，似乎也没有再看到他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