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吞咽咸咸气息,垂下双眼:“陆佑捷,我真的累了。”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这十年巅峦跌谷。
我程时音在最该懂爱情的年纪,却一不小心懂了人生。
在已经疲乏了人生过半的年纪里,却不再敢相信爱情。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等这一切结束,放我走吧。”
陆佑捷松开手,我随即向后跌靠在墙。
压抑的哽咽,其实会让人缺氧。
“你要走,随时都可以走。不就是股份变现么?你算算你能赚多少钱,我补给你也一样。开个价,我明天就转。”
他退后半步,傲慢却紧逼咫尺。
我冷笑摇头:“那不一样。你能给,就能要回去。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凭什么到最后一买卖上,还要承你的情?”
陆佑捷咬牙:“你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又来求我帮你解决眼下的事?”
我:“这不一样,我们两个还是公司的共同持有人,利益共同体。除非你铁了心非要让船沉。”
陆佑捷冷笑一声“那我要是偏想把船炸了,给季妙言放烟花呢?”
我苦笑:“那我也不能去死啊。”
炸都炸了,我只能套个游泳圈去水里捞点破铁皮,旧零件,能卖多少是多少。
就好像我没见识过什么叫从头再来似的——
只是那场南柯梦背后,你陆佑捷三个字,也一样被炸得稀碎,碎到我宁可捡破烂我特么都不带捡你的!
“你跟蓝倩回去吧。”
陆佑捷沉吟一声,“我把信给妙妙带回去,但我先把话说清楚,如果妙妙坚决不承认这是她寄出来的,我不会硬逼着她认罪。所以你最好想清楚,接下来怎么去跟孙静如解释你和沈文灼那点破事——”
“陆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