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捷皱着眉头睨我一眼,下唇弯出一抹不耐的弧度:“程时音你还有完没完,我在为谁的事擦屁股,你识不识好歹?”
我一把拽住他的袖子:“陆佑捷,你给我说清楚点,什么叫为我的事擦屁股?”
我说首先我没有动用公司的任何账面利益,下季度的建博展,我们有十二家客户进场。主办方多给我一个展台,本来就是附加的资源。
这就好比我承办一场演唱会。临开场之前,从场馆手里留几张招待票以备不时之需。
留到最后废了也是废了,我怎么就不能临时叫几个亲朋好友进来?
空展台的规模一天对外商区也要十好几万,我拿来给王总也好,空在那里堆物料也是空着,怎么就成了你们眼里徇私滥用私权了?
我不能理解陆佑捷这样做的意义,只是单纯给我添堵的话,他犯得着自己花真金白银把王总这块烫手山芋接过去么?
“你现在的公司要上市,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种唯利是图的底层思维?”
陆佑捷单手一抬眼镜,甚至连语调都没有刻意升高,只凭那字里行间的优越感就像酸雨一样淋头我周身。
“公司的资源很多是无形的,你保证不了任何不合规的行为会有怎样的后患。”
我嗤笑一声:“对,你要这么上纲上线,那我的过错真是罄竹难书了。你们就连张阿姨这种事都容不下,我确实不该再在你面前耍小聪明。”
双手递到陆佑捷面前,我嘴角一勾:“那你抓我啊,隔壁就有警察不是么?”
陆佑捷给了我一个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一言不发却充满讽刺。
我识趣地咬了咬牙,抽出一丝嘲弄的笑,赏给我自己。
看着陆佑捷的背影,我轻声低喃了一句:“陆佑捷,我一开始,真的以为你是因为相信我……”
原来他早就知道成化建材的事,知道我弟陶牧生。
他有理智有判断,有能够掌握一切运筹的能力,来分析整件事情真相的可能性。
所以他放心叫我来跟季妙言对话,所以他在用他的方式打消一切不利公司的所谓影响。
反手在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好像是我暗地里做了什么勾当,要他跳出来帮我善后似的。
而我,却唯独愚蠢地以为,他只是在单纯地相信我,愿意帮我救我表弟……
“相信。”
陆佑捷停下脚步,陈述的语顿,甩出反问的嘲弄,“我早就过了会无条件相信一个人的年纪。给人肆意践踏尊严的机会,才是最愚蠢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