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良久:“你以前送过的,忘了么?”
那年画室阳光正好,他起笔落纸,拼凑了我一整个细细碎碎的青春。
搬家时,那几幅画被藏在阁楼上,被老鼠啃了。
虽然可乐后来抓住了老鼠,但无论是可乐还是画,都没能陪着我们走多久。
见我先松手,陆佑捷才渐渐放开了力度。
他说,他不记得了,太久了。
“你以前长得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我心下微起涟漪,我以前什么样?
不就跟季妙言一个样么?
话说季妙言——
“哎,杜师傅,季小姐呢?”
我凑前身子,去问开车的老杜。
刚才出来的时候,陆佑捷不是说老杜把季妙言先送回去了么?
可他明明是等在场会外面的呢?
当时我都还没意识到,光顾着就沈文灼的事跟陆佑捷掰扯了。
我问老杜,你不是送季小姐回去了么?
“哦,本来都上车了,但她突然接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去见一个朋友。就在附近,于是让我前面就把她放下来了。”
老杜跟我解释了一番。
我心中颇有几分微辞,去见朋友?
季妙言是跟着陆佑捷从国外一起回来的,在这里无亲无故甚至连房子都是临时安置的。
她有什么朋友?
不过,这小姑娘心思活络又大胆,说不定这两个多月下来,也认识了一些新朋友。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陆佑捷,双眼紧闭,呼吸微重,仿佛已经睡着了。
于是我没有再多问,只把那团画着我侧颜的烟纸盒抽出来。
叹了口气,我无奈妥协,将它重新夹回了钱包里。
算了,就当是老板御赐的,接就是了。
我是真不想惹他发酒疯了。
胃里隐隐有些疼,毕竟还没恢复好状态。事实上,我的身体整体状态也确实没有前几年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