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进门只有个四十来岁的护士长大姐:“江医生,都拿过来了。”
江孟祈就手接过来,再转手交给我:“签了这些,你要出院,风险要自负的。”
我:“……”
原来这样就可以了?
我愣得说不出话。
江孟祈手一摊:“否则呢?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跟你说我的意见,要不要听你自己判断。知情书签了,出事我们院方不担责。”
我点点头,说了句应该的,并对江孟祈的理解表示十分感谢。
“不用客气。”江孟祈微微勾了下唇角,“身体重要,工作也重要。孰轻孰重,自己判断就是了。但我建议你出院前还是跟老陆发个消息,免得他神经病似的来找我发癫。”
我无奈苦笑:“不至于。我估计他之前着急,也是担心我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妈脱不了干系的。”
劝人喝酒喝出事的都要负连带责任,我真要有个三长两短——
江孟祈呵了一声:“那可是老陆他妈,你还真打算追究责任啊?”
我笑着说为什么不?
沾包就赖,碰瓷万岁,合着我这么多血白吐了?
砰!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撞开。
本来护士走的时候只是轻轻带上的,估计撞门这人火气是不小的。
陆佑捷回来了,换了身衣服,但精神看着不是很足。
江孟祈说他待到凌晨才走,看来不是瞎说的。
“老陆,正好你过来了。跟你说下,她明天要出院,知情书自己签了哦。”
江孟祈冲陆佑捷招招手。
陆佑捷眉峰锁得很深,眼中早就没昨晚那点人味的柔软。
“你跟我说干什么,我又不是她监护人。”
江孟祈耸了下肩,看看我,又看看他。
聪明人明白什么时候该立刻离开是非之地,他有这个敏锐力,估计今年毕业板上钉钉了。
江孟祈走后,我挺了挺身子,觉得有点口渴。
床头的杯子是昨天的,里面只有三分之一的水,上面还漂着一只小飞虫。
我皱皱眉,抬眼看着陆佑捷,他也看着我,却只顾直挺挺站着,丝毫无动于衷。
我说陆佑捷,你家愧疚感是日抛的么?
“我愧疚个屁,你都打算去告我妈了?程时音,你就这么记仇的?”
他说更何况昨天是我自己逞的能,他妈可没有掰开我的嘴逼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