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记得这事，”

张奶奶说，“后来那老太太的儿子特意从外地回来道谢，还给您写了一幅字。”

康大夫点点头：“那幅字我一直挂在诊室里：‘妙手仁心’。说来惭愧，我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康叔叔太谦虚了，”

春兰阿姨说，“那年我儿子半夜发高烧，是您连夜来看的。大冬天的，您穿着这件大褂，走了好远的路。”

小周若有所思地说：“听您们说的这些故事，让我明白了为什么老一辈的医生被称为‘白衣天使’。不只是治病，更是在关心人。”

康大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我当年记录病人情况的册子。”

张导演拿起相机，对准那本已经发黄的病历本：“您介意我拍几张照片吗？这些都是很珍贵的历史资料。”

“当然可以，”

康大夫说着，小心翼翼地翻开病历本，“你们看，这些字迹都是用毛笔写的。那时候还没有圆珠笔，我就随身带着一支毛笔和一小瓶墨水。”

大家凑过去看，只见纸页上工整的楷书记录着病人姓名、症状、处方，偶尔还有一些特别的备注。

“这个备注写的是‘家贫，减药费’，”

康大夫指着一行小字说，“那时候很多人看不起病，我就尽量给他们用便宜一点的药，有时候干脆就少收点钱。”

“我记得您还经常熬些预防的汤药，”

春兰阿姨说，“夏天的时候，街坊们都可以去药铺打一碗凉茶。”

康大夫笑了：“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清热解暑。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医生跟病人的关系特别亲近，不像现在……”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张导演说：“这让我想到一个问题：现代医疗条件虽然进步了，但是医患关系反而变得复杂了。您觉得是为什么？”

康大夫沉思片刻：“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的医生更多地参与到病人的生活中。我们不只是看病，还要了解病人的家庭情况、生活习惯。现在条件好了，但有时候反而少了些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