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上茶,先放一盏在陈敬尧面前,然后是廉重夜,她笑着说道:“这是碧螺春,加了一点干薄荷,有提神解腻之功效。”
最后一盏放在顾雪甄面前时,碧落客气地笑道:“姑娘请喝茶。”
廉重夜把顾雪甄的茶拿到一边,“顾大姑娘前日受了寒意,换姜枣茶给顾大姑娘。”
“是。”碧落应道。
她神态恭敬,但不知为何,顾雪甄总觉得她的笑容中,似乎夹杂了一丝不屑。
待碧落出去后,陈敬尧好奇地问道:“廉先生常来百味楼吗?”
廉重夜回道:“没有常来,只是因为我是宋御医的弟子,往年托师父的福,和几位前辈来过,此处的掌柜看在师父的面上,对我也比较客气。”
“宋御医的弟子?”陈敬尧肃然起敬,“陈某在翰林院行走,听过长官提过几次宋御医,皆说宋御医乃杏林高手,又是最仁厚之人。”
“原来廉先生出自宋御医门下,名师出高徒, 陈某幸会。”陈敬尧又向他抱拳。
廉重夜笑道:“你今日是来见顾大姑娘的,想必是有许多话要和顾大姑娘说,还是说你们的事吧。”
他话音刚落,门上传来叩门声。
碧落带着几个端着酒菜伙计进来。
她先把手中的姜枣茶放在顾雪甄面前,“姑娘,这是姜枣茶。”
“有劳了。”顾雪甄颔首。
碧落只淡淡一笑,转身走到廉重夜另一侧,从伙计手中的红漆托盘中,将酒菜一一放在桌上。
顾雪甄留神着。
碧落上菜肴时,和方才上茶一样,先放在陈敬尧面前,然后是廉重夜,最后才是她。
碧落拿起酒壶,顾雪甄已然知道她斟酒的顺序。
果然,她还是最后一个。
碧落给他们三人斟酒后,并未多留,带着伙计退下,又细心地关上门。
陈敬尧举起酒盅,向顾雪甄敬酒。
顾雪甄将酒一饮而尽,同时压下心底冒出的些许不快。
陈敬尧放下酒盅,“前几个月,何掌柜来找我,把大姑娘的信交给我,告诉我贺通判的娘子是如何欺负大姑娘的,我实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