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过一会就好了。”顾雪甄拒绝,又问道:“你还是同我说说,你是如何知道朝廷的局势变化?”
“小寒说得没错,确实是知己知彼。但这个彼,不只是那个人,还有朝堂上的人。”
廉重夜说着话,到茶几拿了个干净的茶盏过来给她,示意她贴在桃花癣处。
顾雪甄依言贴上去,瓷璧的凉意贴在发烫的脸颊上,痒意果然缓解了不少。
廉重夜继续道:“那个人要用新臣代替老臣的心意已定,在新臣进入朝堂之前,他会让朝堂更加动荡,争斗更加激烈。”
“皇后的父亲刘将军,淳妃的父亲礼部侍郎,他们两人的争斗,将会波及整个朝堂。”
“如果我猜得没错,淳妃会因为其父主持春闱有功,而晋升位份,如此,更有利于礼部侍郎对抗刘将军。”
廉重夜的声音陡然停下。
顾雪甄正在脸颊上慢慢滚动着茶盏,见他不语,遂向他看去。
廉重夜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当初,我的母妃也经历过这些,所以,我能猜出朝廷局势的变化。”
顾雪甄的手停下,她抓着茶盏,心底酸涩。
皇宫里的人,看似荣贵至极,但谁又知道,眨眼之后,是不是性命不保,颠沛流离。
她慢慢放下茶盏,想安慰他,他却已先说道:“不过,我比许多人运气都要好,有很多人护着我,我活了下来,他们却把命折在那里头,就连想起他们,都只能偷偷地想。”
他的声音有些发梗,眸底泛着淡淡的红意。
说完,他又笑起来,“我又扯远了,我只是看到这些,想起当年事,表姐莫笑。”
顾雪甄不语,只看着他眸底的红意。
廉重夜有些窘迫,难得的避开她的注视,“我回去给你拿药吧。”
顾雪甄不再拒绝,目送着他走到门口,突然说了一句,“廉先生,你若有想做之事,我不会阻挠,只是请你尽力护好我姨母一家,还有我的弟弟妹妹们。”
廉重夜回转身,“那你呢?”
顾雪甄一时语塞,她确实从未想过,往后她会如何?
廉重夜向她走进一步,目光灼灼,“若我有想做之事,你会与我共进退吗?”
顾雪甄身子绷紧,收拢在掌中的指尖发凉,挤出来的笑干巴巴的,“廉先生说笑了,我不懂得你想做之事,又胆小懦弱,怎能与廉先生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