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额头上的帕子递给如意，如意去重新浸湿绞得半干，又放在李氏额头上。

“奴婢在外头听说，圣上也疑心宋御医，所以才把他派往东北，夫人，您说宋御医会不会被圣上暗中……”

如意用手横在脖子比划砍头的动作。

李氏又沉默下来，半晌方道：“宫里的人，性命如何，全在圣上，谁也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何事？”

如意叹道：“先帝还在的时候，世道没有这般艰难，也不知这种世道，何时才会过去。”

李氏长长吁出一口气，手搭在冷帕子上，不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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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馆。

顾雪甄几人站在厢房廊下，店铺的那扇木门不厚，江映月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清楚地落入众人耳中。

顾雪窈气得脸色铁青，想要冲出去和她吵架。

顾雪甄拉住她，“你若是出去了，就正和她心意了。”

“她眼下心里憋得慌，没地方发泄了，才想到我们这里来发泄了，你又何必让她如愿？”

顾雪窈疑惑：“长姐怎么知道她没地方发泄？”

顾雪甄笑道：“外头的茶馆酒肆除了传我的话，也在传贺大人和贺娘子不和的话。”

“府衙里的衙差说，贺大人和贺娘子吵过几次架，我原以为他们只是拌嘴，今日看来，他们之间的嫌隙可不小。”

顾雪窈听得更懵了。

“贺大人的母亲来了。贺大人才到江东府上任两个月，贺娘子过来，是夫妻团聚。”

“但贺夫人不在京城照顾贺老大人，还有主持家事，而千里迢迢地来到江东府，定是贺大人这边出了事。”

“贺大人没有受伤生病的消息传出，只有夫妻不和的消息。所以，贺夫人前来，是为了贺大人和贺娘子。”

“外头传的那些话，我猜就是贺娘子借沈家的人说出来的，她在贺大人那里吃了苦头，才想着找我撒气。”

“你说，如此你要不要出去？”顾雪甄笑着问顾雪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