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顾雪昭知道她是真心待自己好,但这些巧合还是让顾雪昭心中堵得慌。
下午,顾雪甄从不为斋回卧雪轩,经过一处回廊,她看见对面廉重夜和顾之寒说着话走过来,她身子一转,脚步飞快地往不为斋走去,对愣怔在原地的沈雁说道:“我忘了一样东西。”
顾之寒错愕地望着顾雪甄的背影,“我怎么觉得长姐又有些怪怪的?”
廉重夜眼里带着笑,目光追随那个逃也似离开的纤细身影,“她昨夜喝的酒,可能还未醒。”
想到昨晚她娇娇软软的趴在他怀中,紧紧地抱着自己,他只觉得喉咙又一阵发干,心口咚咚直跳。
最重要的一点,她伤心难过时,想到的不是贺云知,说明贺云知在她心里,并没有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先生,您笑什么如此欢喜?”顾之寒惊诧地望着廉重夜溢满全脸的笑意。
那个纤细的身影已消失在回廊尽头的海棠门,廉重夜转向廊下的一株花树,“我看见, 花要开了。”
顾之寒疑惑地看着那株花树枝头上刚冒头的小绿芽,花苞的影子都还没有,哪里要开了?
但他也没追问下去,他还在想着他们刚才说的话头,“先生,您方才说孙武的《谋攻篇》,有几句最重要的话,是哪几句话?”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廉重夜回道。
顾之寒脚步慢了下来,念着这几句话,又问道:“要知己可以多读圣贤书,可以观照自己的内心,可以细细思量自己所有。”
“先生,那知彼呢?比自己强大之人,自己也不能靠近,要如何才能知彼?”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譬如,徐家沈家之类。”
廉重夜回头看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他:“还记得田忌赛马吗?”
顾之寒点头,“记得,说的是扬长避短的谋略。”
廉重夜道:“这场马赛田忌能获胜,是因为他用上等马对下等马,用中等马对下等马,这个故事说的是扬长避短,也是以强制胜。”
“以强制胜?”顾之寒眸光一动,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