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记十几家店铺,货物出问题的超过半数,陆家家底殷实,赔的银子虽不少,但还不至于伤到陆记的根基。”
“最致命的是,不知谁传出陆记和朝廷钦犯有勾结,被官府严查。”
“陆老东家又急又气,卧床不起,陆记竟无人能出来主持大局,后来官府虽查不出什么,但陆家也败了。”
“陆家无力再经营商铺,便卖了商行,从此,江湖上再没有晋州陆记。”沈慕白不胜唏嘘。
顾雪甄听出关窍,“十几家店铺有半数出了问题,还传出和冥王勾结,陆记是着了人家的道。”
沈慕白点头,“是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陆家那么多人,一开始竟无人警觉吗?”顾雪甄问道。
沈慕白说了许多话,口干舌燥,正端起盖碗喝茶,听顾雪甄问他,忙忙吞咽几口茶,道:“陆家败也是必然的。”
“陆老东家有五个儿子,这些年为了争夺店铺,那五个儿子明争暗斗,那些便宜的货物就是三郎找到的,说是能增加收益。”
“出了事后,五个儿子忙着推卸责任,无人收拾局面。”
沈慕白放下盖碗,下了定义,“陆老东家做生意厉害,但教养儿子不行。”
顾雪甄触动心事,若有所思地端起盖碗,拿起盖子来回刮着茶汤。
若是她出事,顾家有谁能出来主持大局?
“你在想什么?”沈慕白问道。
“我在想,是谁给陆记设下的圈套。”顾雪甄没有喝茶,盖上盖子放下了盖碗,“是谁接手了陆记的商行?”
接手的人,是利益获得者,最有可能就是设下圈套的人。
“看来我们所想的,不谋而合。”
沈慕白笑着,似乎不想让人听见,倾斜着身子向顾雪甄靠近,压低了声音,“接手的是东北的老板,听说那老板身后是朝廷的人,他只是帮朝廷办事。”
顾雪甄刚听到东北老板时,心头一跳,因为她疑心冥王和东北老板有莫大的干系,但沈慕白接下来的话又让她一愣。
冥王是朝廷钦犯,怎会帮朝廷办事?
是接手陆记的东北老板,和顾雪甄知道的东北老板不是同一人,还是那个东北老板,本就和冥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