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心中烦躁,久久无法入睡,直至后半夜,沈雁起身守夜,她方朦胧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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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透亮,顾雪甄便起身了。
沈雁道:“大姑娘,您昨夜睡得晚,再睡一会吧。”
“睡不着了。”顾雪甄坐到妆奁前。把菱花镜翻起来。
妆奁是她从家里带出来的。
沈雁绞了热帕子过来给她,“大姑娘,您十日,睡好觉才有两三日,身子可熬不住啊。”
顾雪甄擦了脸,看着菱花镜中面色苍白的脸,苦笑道:“道理都知道,可就是睡不着。”
沈雁从镜中悄悄看了她一眼,小心地说道:“那几日在京城,您吃了蜜丸,睡得挺好,要不要继续吃蜜丸?”
“那是姨母在我身边,我才睡得好,那蜜丸又不是灵丹妙药,怎吃一两日就有功效。”
顾雪甄面无表情地梳着如瀑的青丝。
还不知廉重夜到底要做什么,他为人如何,她怎敢再吃他做的药。
沈雁不敢再言语了,自去把其他人都叫起来。
顾雪甄梳洗好,到店堂让伙计准备早饭。
她刚坐下不久,其他人也都过来了。
许是昨晚一夜好眠,廉重夜的气色好了许多,眉宇间虽还有恹恹之色,但苍白的薄唇已恢复了血色。
他看见顾雪甄的脸色,疑惑道:“表姐,你昨晚又睡不好了吗?”
顾雪甄抿着茶,淡淡应了声:“是。”
“难道是我配的药不对?”廉重夜不解。
顾雪甄放下茶盏,笑了笑,“我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这么快就好。”
“昨日经历那一遭,晚上我都做了噩梦,更何况一个姑娘家。”旁边桌的二麻子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