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不是偶然。
而是北疆,闹瘟疫了。
“我们北疆经常闹疟疾吗?”
“每年都会有,但今年严重太多了。这才几天,就有这么多患者了,之后陆续还会有的,上级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正在让药厂紧急生产,所以你不用着急,最晚五天,药肯定能到的。”
我顺着窗户,看着病房里孙小武惨白的面颊,似乎没有得到安慰,反而心里冒出一个疑问:孙小武能坚持五天吗?
我已经用手机查了,疟疾到了最晚期或是深度昏迷,很长时间得不到特效药,紧靠其他药物维持生命,会让脏体受损,从而留下并发症。
难道,一次疟疾,就要让他退出特战生涯了吗?
这样离开,让孙小武怎么可能接受?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心急如焚的同时,异常的无助。
我翻看着电话里的通讯录,想给古鸿志打电话,但理智让我没这么做。
廖志辉的级别又不比古鸿志低,又不是不救命,我现在求助自己的首-长,又能怎么样呢?这种事,就算段弘毅的老爸,也是无能为力。
打给古鸿志,也只能让他干着急。
何况,这驻军医院也在医疗系统中,求药这种事,会比部队首-长方便的多。
可我心里就是不踏实,焦急、慌乱、无助……百感交集。
翻看到最后,“Y”字行里出现了殷诗晴的名字。
我忽然想到她去非洲维和过,那里疟疾频发,她应该有过这方面的经历。
毫无头绪的我,不放过任何一根救命稻草,本打算协防期间不再联系她,却还是没忍住。
“陈锋?”
“晴姐……”
殷诗晴听出我的语气不太对,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孙小武得了疟疾。”
“疟疾?”
听到疟疾这两个字,殷诗晴像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问道:“你现在在哪?”
“驻军医院。”
“医生怎么说?严重吗?有没有奎宁?”
劈头盖脸的问题砸过来,让我有些后悔告诉她。什么都看不见,才是最担心的。
“没有……”
“青蒿素呢?”
“也没有……”
“那他现在怎么样?”
“已经到恶性发热期了,现在睡着了。”
我紧握着拳头说道:“北疆闹了疟疾,各大医院都缺药,药厂加紧生产,也得五天的时间,从各地急调的药,也未必会用在孙小武身上。”
现在等药的,恐怕不只孙小武一个人。孙小武的命就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如果瘟疫是战争,那么作为军人的我们,没理由逃跑。
殷诗晴也慌了神,说道:“你等等,我想想办法……你别着急。”
“你的军校同学,应该都在部队医院工作吧?”
“对!我马上联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