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窈的冷漠疏离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了纪淮洲心里。
纪淮洲心里泛起一阵失落,他迟疑片刻,还是开口解释:
“孩子……会再有的。现在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别闹脾气。”
她闹脾气?
桑云窈心口彻底地沉了下去。
冷眼扫着面前的男人:“说不要孩子的是你,说陪我打胎的也是你。结果在我手术时消失一整天不见人的也是你。现在你却反过来指责我闹脾气?”
深呼吸了一口气,桑云窈强忍出一个微笑:“算了,我也不怪你,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怀上这个孩子。”
这一切,不过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纪淮洲的心口钝痛,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桑云窈的床边,声音低低沉沉地解释着:
“当时思瑶情况确实不好,高烧不退昏迷,我实在走不开。我以为……你还会再犹豫几天。”
“我以为,手术安排会等我回来再做……”
纪淮洲的声音越发地低了下去。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天的空白期是为了什么。
照顾沈思瑶是一方面,毕竟她前段时间刚刚骨折,沈默那边也抽不开身。加上情况紧急,所以他不得不赶过去。
另一方面,是他自己也没做好拿掉这个孩子的打算。
哪怕清楚的选择已经摆在自己面前,把孩子打掉,才是对桑云窈最好的决定。
可他也会不舍。
那毕竟是他和桑云窈的第一个孩子……
听着纪淮洲的解释,桑云窈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是凉的。
沈思瑶情况不好,就把她晾在医院独自面对这一切?
哀莫大于过心死,莫过于如此。
心上如同被人反复捅刀子,疼痛到麻木。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抱有什么希望。
桑云窈露出来的一只手细长纤瘦,皮肤底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纪淮洲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伸手想握住桑云窈的手,像往常一样给她温暖,却被桑云窈不着痕迹的闪开了。
她把头偏向一边,声音像是很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