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鸿胪寺官员没有发觉什么异样,继续道:“西襄太子当初在景国为质,受尽欺辱。如今他身居高位,定然是特意送国书来羞辱我景国,陛下放心,我等必与陛下同仇敌忾,与他不死不休!与西襄不死不休!”
其他几个鸿胪寺官员闻言纷纷跟着附和。
晏姝:“…………”
她垂眸,视线落在桌案上摊开的国书上。
国书上只写了几个字。
‘十日后使团携聘礼入京,思之念之。’
方才她沉默,便是因为看见这几个字。
这可是正经的国书,谢敛竟然用国书写这些!
鸿胪寺官员要是知道国书里写的是这种不正经的话,表情一定很精彩。
晏姝默默将这封国书合上,压在其他折子下面,这种东西,还是别让旁人看见。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大人误会了,西襄送国书来不是宣战,而是想和景国议和。”
如今谢敛还只是西襄的太子,西襄帝定不会同意对景国俯首称臣,百姓和将士们都需要休养生息,晏姝也不愿意主动挑起战事,若能议和,继续维持两国安稳,倒也是件好事。
鸿胪寺的几个官员闻言愣住了?
议和?
西襄竟是想跟景国议和?
……
谢敛在国书上说十日后西襄使团才抵达景国,但实际上,西襄使团在他们收到国书后的第六日便抵京。
突然有西襄使团来京,景国朝臣心中第一反应是这些人别有目的。
西襄刚打赢了东楚,正是得意之时,他们不趁着将士士气高涨对景国宣战,反而想要议和,这怎么看都不对劲。
西襄一定另有图谋!
朝臣心中暗想着,但在迎接西襄使团后,他们对自己这个怀疑有些不自信了。
西襄使团不仅人来了,还带来了珍稀的布匹、名贵的茶叶等昂贵礼物,怎么看,都像是向景国表示友好。
景国朝臣懵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次西襄使团的负责人,听说是西襄太子的亲信,身量颀长,气质不俗,不过叫人奇怪的是,他一直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