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中看了眼师玉衡,师玉衡对着晏姝行礼,转身退下,将门关好守在门外。

他一离开,女郎中也不耽搁,动作麻利的为床上的少女诊治。

把脉,观相,撑开少女眼皮,熟练的做完这一套,女郎中犹豫了一息,轻轻掀开了少女的被褥。

她呼吸一窒,眼中满是怜悯之色。

“如何?”晏姝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手撑着额头道,“可有性命之忧?”

女郎中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神色有些凝重,“不好说。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太多,不久前定然还受了寒,她夜里恐怕会起高热,若是退不下来……”

她顿了顿,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医者仁心,虽然不知道这位姑娘的来历,但同为女子,看见一个如此遍体鳞伤的小姑娘仿佛毫无声息一般躺在面前,心中可谓煎熬。

晏姝蹙起了眉,哪怕对少女的情况有所预料,听到这种话她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景国万民皆是她的子民,这般年轻无辜的小姑娘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烦请大夫尽力救治。”晏姝看着女郎中,“紧着最好的药材用,尽量保住她的性命。”

女郎中愣了愣,随即点头应下。

她没多言,转头就快速写起药方。

晏姝起身离开卧房,让师玉衡在客栈找了两个小厮跑腿买药。

回房之后,她在床上静坐许久未能入眠,起身写了封信,让隐在暗处的人送出去。

……

翌日,雪势已经小了许多,不过路上积雪未清,此刻回城路上恐有意外。

昨夜司空默已经派人回京都说明情况,也不急着这一两日。

因客栈偶然遇见的这个少女,晏姝本就打算在冀镇多留一日。

那名女郎中昨夜一夜未眠,为少女扎针、擦身降温,许是老天瞧见了她如此用心,又或是小姑娘的求生本能强烈,在天将明时,她的高烧降了下来。

晏姝用过早膳后来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