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沧道:“司空默不是省油的灯,此人阴险狡诈,他故意令守卫松懈,想让孤起心逃跑。届时追捕时,孤不小心丧命,他们便也不算违背不杀俘虏的规矩。”
世人重诺,为维持秩序,七国约定绝不杀俘,若两军交战皇族之人被俘,只要满足对方的条件,就必须释放俘虏。
这几日大秦使臣日日来与司空默交涉,但司空默巧舌如簧,每次都让大秦使臣无功而返。
他们没被捞回去,大秦那边反倒已经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这些都是姬元沧从看守他们的士兵嘴里听到的。
东阳达闻言沉默了下来。
他低声道:“殿下的忧虑也有道理,但殿下若是一直被困在此地,消息传回皇都,陛下那边恐怕……”
剩下的话东阳达没有继续说下去,姬元沧用力闭了闭眼,屈辱和不甘浮现在脸上。
他低喃道:“就算赤霄将军有心替孤隐瞒,此时孤被俘的消息恐怕也传到父皇耳中了。”
不出姬元沧所料,大秦营地内的黑火药被炸毁、粮草被烧,赤霄邑分身乏术,姬元沧被俘的消息很快便被有心人飞鸽传书送到大秦皇都。
大秦皇都,云阳公主府。
亥时三刻,姬云阳的幕僚一脸欣喜的赶到公主府,将姬元沧被俘的消息告知姬云阳。
幕僚难掩欣喜道:“三公主,太子被俘已经有三日,只是赤霄邑下令军中将士不得将消息传回,一直严防死守,我们的人才没有机会将消息传出来。
但今夜营区黑火/药被炸毁,粮草被烧,军营乱成一团,我们的人终于借机将消息送出。”
姬云阳倚在软榻上,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的纱衣,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她起身,赤着脚在纯白色的狐狸毛绒毯上来回踱步。
听幕僚将话说完,她垂着眼眸沉吟片刻,抬眸道:“今夜有敌军偷袭了营区?”
幕僚点头,“正是,对方只有七个人,赤霄邑派了高贾带了五千骑兵去追,还让人给跑了。”
幕僚忍不住嘲笑道:“太子殿下手里的人当真是越发没用了。”
“蠢货!”姬云阳突然脸色一变,莹白的玉足猝不及防踹在幕僚胸口,将跪在地上的幕僚踹了个仰倒。
幕僚脸色一白,顾不得胸口的疼痛,连忙磕头道:“三公主恕罪!三公主恕罪!小人知道错了!”
姬云阳居高临下的睥睨他一眼,淡淡问道:“你错在何处?”
幕僚一愣,支支吾吾的半晌没有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