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远闻言讶异的抬起头。
“殿下眼下还在禁足期,府外有一队禁军守着,微臣是扮做送菜的菜农才得以混进来,殿下要如何出府,又要如何进宫?”他蹙着眉,“如若此事被皇上知晓,恐怕会震怒。”
晏琮脸上满是烦躁之色,眉心紧拧,“眼下的情形,只能赌一把了。”
这是打定主意要进宫了。
沈季远轻叹了一声,也没有开口再劝,只道:“既然殿下已经决定,微臣这就出府去安排。”
晏琮满眼信任的看着他,走到他身前拍拍他的肩,“本殿相信有沈先生相助,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若此番有惊无险,本殿一定不会忘记沈先生这一份恩情。”
“殿下不必如此。”沈季远受宠若惊道,“微臣是殿下的幕僚,为殿下做事是应该的。”
一刻钟后,沈季远离开三皇子府。
天彻底黑了,万家灯火燃起,可这万盏灯火之中,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燃的。
沈季远望着昏暗的街道勾了勾唇角,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音。
晏琮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本殿一定不会忘记沈先生这一份恩情。
恩情?
他若信了这话,便是这世间最蠢的人。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要让晏琮用性命来偿还!
……
锦泰十四年二月初三,距长公主至耿府赴宴却被人下毒已经过去五日,长公主一直未曾露面,长公主府闭门谢客,上门探望长公主的人都被拦了下来,便是太后、皇后派去的人也不例外。
一时间,众人连长公主的伤势到底如何也不清楚。
景皇派独孤尤带禁军守着长公主府,别说探子,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眼看着离琼花宴越来越近,长公主府没有新的动静,宫里的凤贵妃也依旧被封禁在翊坤宫。
众人莫名觉得气氛不太对劲,有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