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推门入内,反手将房门关紧,才上前两步跪下行礼。
“属下参见长公主殿下!”
他想说什么顿了一下,犹豫的看了眼晏姝身边的谢敛。
察觉到他的目光,晏姝淡淡道:“无碍,你说你的。”
风鸣心下微讶,扫向谢敛的眼神微微变了。
哪怕已经被西襄舍弃,谢敛也还是西襄的皇子,长公主就不担心谢敛知道的太多,待回归西襄的哪一日放过来对付景国吗?
心中万般念头,风鸣面上却未表露半分。
他恭敬的垂下头,声音低哑沉稳,“殿下,那些黑衣刺客救走了郁信然、郁宏义和郁修齐三人,余下的郁家旁支和女眷都被一刀抹了脖子,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晏姝搭在桌上的手轻轻敲了敲桌面,一股无形的气压随之散开,“看来郁家死了的这些人都不知情。”
风鸣犹豫了一下,道:“殿下,此番郁子安依旧关押在刑部大牢,他会不会也知道郁家背后有人?留下他也许会是个隐患。”
“本宫没打算留他多久。”晏姝声音冷然,“而且郁子安不可能知道郁家背后有什么势力。”
郁信然、郁宏义做的许多事情连嫡长子郁修齐都知之甚少,他们更不可能将郁家的秘密告诉有个贵妃亲姨母的郁子安。
郁家父子所行之事都是刀尖上行走的事,不论时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还是豢养私兵,暗中与某一方势力勾结,这些事一旦泄露出丝毫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晏姝并不觉得郁家父子会将这样的绝密之事透露给郁子安。
且她之所以知道郁家养着私兵,是因为上辈子夺嫡之争,晏琮被困命悬一线,是郁家突然派人相救,当时郁家的命运已经与三皇子绑在一起,郁家只能出手。
事后郁信然一番情真意切的说辞,也哄的三皇子饶恕了他私自养兵的大罪。
“属下明白了,属下会命人看好郁子安。”风鸣恭敬答道,“刑部侍卫已经将囚车被劫的消息送往皇宫,皇上恐怕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了。”
晏姝淡淡嗯了一声,垂眸看着桌上杯盏中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茶水。
她端起一旁的茶壶,提壶倾下,褐色的茶水很快在杯盏中荡起一阵阵潋滟。
她微微一叹,意味深长地道:“洛邑城的水,马上就要被搅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