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牵着就牵着吧。
谢敛唇角用力抿了抿,压下笑意,乖巧应声。
就在这时,屋内的郁子安被下人搀扶着从屋内走出,他披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袄,脸色惨白,面容憔悴,嘴唇也干的起皮,全然没有了半分往日的仙气飘然。
郁子安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才从床榻上爬起来,从床榻到屋外的几步路对他来说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山火海,臀部的伤口被拉扯着让他痛不欲生。
可他心里很清楚,他绝对不能让晏姝就这么离开。
他最少……最少也要求得晏姝的原谅,否则他大好的仕途就完了!
“长公主殿下……”郁子安朝着晏姝走近,却被面无表情的侍卫挡下,他神色微变,带着哀求,“殿下,我有几句话……”
晏姝冷冷开口,“郁子安,本宫是君,你是臣,在本宫面前,你该自称‘臣’。”
郁子安蓦地用力攥紧了衣袍,他心口一阵起伏,半晌才道:“殿下恕罪,是臣无礼了。”
谢敛的嘴角轻轻勾了勾,似是故意激怒郁子安,他朝着晏姝贴近了些,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他嗓音很轻,但在场的众人却都听得见,“殿下,我有些冷。”
郁修齐眼底复杂一片,郁子安脸上顷刻间浮现恨意。
晏姝蹙眉看向他,清冷的目光落在他冷白的脸颊上,心念微动。
这家伙的脸生的未免有些太好看了。
她轻咳一声,吩咐道:“棠微,去马车上取本宫的大髦来。”
她的马车内部十分宽敞,向来是放着一个檀木箱装着衣裳,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了。
谢敛身上如今这件黑色暗纹披风就是长公主的,棠微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应声之后便交代人去取。
郁子安眼角猩红,恨不得撕碎了谢敛,但残存的理智又告诉他此刻绝不能动手,只能强忍着不敢发作。
而且他不该说的话说的太多了,眼下绝对不能再触怒晏姝。
袖中的手死握成拳,他扬着苍白的唇,示弱的笑了笑,“臣只求殿下看在臣与殿下多年的情分上,饶过臣这一次。”
“臣愿意给谢公子补偿,弥补这些年的过错。”
晏姝声音冷淡,却带着极深的寒意,“积年累月的欺辱,是一句轻飘飘的‘弥补’二字便可抵消的?”
郁子安苍白的唇微抖,见晏姝依旧无动于衷,面色稍僵,他咬紧牙,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而后弯下膝盖,跪了下来。
“殿下,臣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