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眼神透着嘲弄。
情?郁子安对她当真有情吗?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虚伪之人,满心只有算计利用,不配拿她的东西!
晏姝不想跟他多说废话,看着他丝毫不打算将玉佩拿出来,眸光骤冷,“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本宫让人动手?”
郁子安蓦地攥紧了被角,心头升起一股难以克制的怒火。
晏姝这个贱人到底想做什么?他已经认了错,也主动示弱了,她为何还是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
郁子安咬紧牙根,压着心中的怒意,垂眸掩下眼底的恶念,放缓语气,“阿姝,若是你不喜欢我惩治谢质子以后我再也不会动他,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也一笔勾销,阿姝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晏姝态度突然转变,郁子安绞尽脑汁的想,只想到可能与谢敛有关。
晏姝身份尊贵,高高在上,虽然待人冷淡疏离,但却嫌少仗着身份欺压旁人。
一定是他欺辱谢敛欺的太过了,晏姝才会心生不满。
总不会是因为晏姝知道了真相……不!不可能!若是晏姝知道了那年的真相,对他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思及此,郁子安一颗心就安定下来。
不管晏姝现在如何气恼,只要他还是晏姝的救命恩人,只要他还是“洛邑第一公子”,他就能牢牢抓住晏姝的心。
“恩怨?”晏姝只注意到这个词,目光微转看向谢敛,偏头询问,“你与他到底有何恩怨,让他这般欺辱你?”
谢敛站在晏姝身侧,瘦弱单薄的少年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苍白俊美的脸上满是乖巧之色。
“算不上是恩怨。”谢敛轻轻摇头,清澈的眼底浮现一丝疑惑,“那年我初入国子监,路过郁二公子的课桌时不小心的打翻了他的砚台,毁了郁二公子写了许久的策论,自那之后,郁二公子就看我不顺眼了……”
听着谢敛清朗的声音,郁子安攥住被角的手一寸寸收紧了。
晏姝怎么会突然问这些?!这么多年来他欺辱谢敛,晏姝可从来没有有问过一句!
“那篇策论我写了三天三夜。”郁子安心中紧张不已,舔了舔苍白干燥的唇,“被他毁于一旦,还害我被国子监祭酒和父亲祖父惩罚,所以我才记恨于他。”
“不过是一篇策论,竟让你记恨了他这么多年。”晏姝冷冷一笑,“郁子安,你当真是气量大度的读书人。”
郁子安面色又是一僵,他抿紧了嘴,看向谢敛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带上了鄙夷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