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现在回首那一年,还没有疫情,只要时间挤得出来,做个攻略,想去哪就能立刻出发。秋天的时候,我去了浙江南部,找了个小渔村,每天看日出,在沙滩上散步。那儿可能太僻了,除了当地人,很少有游客。那个小渔村的山坡上有一片桔树林,满树的果实。渔民告诉我那种叫红美人,皮薄肉多,特别甜美。
这一年的生日番外,好像也很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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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这种感觉。
诸航站在国防大的校门口,眼睛微微眯起。此时,暮色还很浅,路灯刚刚打开。一时间,灯光和正在逐渐消失的白光交融在一起,不知怎么,让她想起和首长那天领证时的阳光。那天的阳光,很浅,很远。她挺着个大肚子,站在一棵古老的梧桐树下,她缓缓张开手掌,接住从树叶间漏下的阳光。每一个经过她身边的人,都情不自禁朝她看去,神情震愕?揶揄?嘲讽?大概都有一点吧。首长那时站在台阶上,应该没有错过这一幕,不过,让别人失望了,他很淡定、从容,好像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她猜,有可能是装的。
又快十月了。
十月,不知为何,不管是一缕阳光,还是一片落叶,哪怕是街角的一个水果摊,擦过耳边的丝丝微风,总让诸航心生柔软。可能是因为在这个月里,她结婚、生子,一下子把人生大事全完成了。说起来,像是件浪漫的事,其实�6�1�6�1�6�1�6�1�6�1�6�1谁的婚姻都不容易。
“诸大校,该出发了。”
说话的是个青年男子,虽然穿着便装,但从他的站姿,军龄至少十年,受过高等教育,性格内敛,暴发力却很强。
最近栾逍在讲《战争心理学》,她看他做教案,不知觉的看人就用上了。男人自称姓陆,开了辆黑色的车。普通的车,普通的牌照,开上大街,眨眼就被车流溺没了。
知道反抗无效,诸航还是徒劳地问了句:“现在就走?”
男子看了下手表:“飞机在一小时后起飞。”
此时是下班高峰,从国防大到机场,一小时内到达,再安检等一系列的程序下来�6�1�6�1�6�1�6�1�6�1�6�1听着蛮拼的。
这不是诸航该操心的事。
诸航安然若素地上了后座,男子坐在副驾驶座,司机是个平头小伙子,神情冷峻地喊了声:“诸大校好!”
诸航眼珠四下转了转,如果她突然推门狂奔,成功的几率有多少?不渗水分,零!
预先没有通知,也不可以通知家人,没有行李,没有告别,就像一滴水突然的在阳光下蒸发了。
恍惚间,时空好像和那年被带去特罗姆瑟重叠了。
只是,那时诸航是恐慌的、惧怕的,此刻,虽然有点不爽,但诸航知道自己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