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下贱卑劣之徒呢。”
金算盘拍掌笑道:“姑娘说得极是,後者尽皆为混浊恶元气凝结,说话臭烘烘,狗屁不通,若是通了,反倒将臭气传扬出十万八千里之外,更是不妙了。”旁边那个斜鬓挽髻的丫鬟噗哧一笑
,道:“你们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只是那些浊恶气的家伙也未曾开罪你们,奈何被你们如此作贱呢?”鹅黄衣裳的女子不以为然,道:“那些自以为是的贱人下贱之极,作贱他们又有何妨
?”
白石上人冷冷道:“今日此来,受了王妃千岁的官爵,不敢无功恃傲,金算盘兄,何不将那辛芙下落早早道明,也免得贻误了救援大事?”辛英闻言,身体微微一颤,登时失落了矜持,颤声
道:“救援?这,这两个字从何说起呢?”她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江湖传言这白石上人号称“流水行木”,呆纳木然之极,但言语无诳,他既然齿及辛芙下落,当是确实知晓妹妹的所在了
,惊的是闻之语气,辛芙处境若是不甚大妙,也不知落在哪个枭雄哪个土匪手里,不堪安乐,胸中砰然堪忧。金算盘拍拍脑袋,笑道:“不错,不错,若非白石兄提醒,我喜极之下,几乎忘
了正经事情,实在该打。”
杨不识端起茶盅,轻轻抿喝一口,心中却好生诧异,心想:“这位白石上人分明是个出家的和尚,为何与金算盘却以俗家称谓往来勾连?是了,他是个和尚,其实终究还是个假的和尚,倘若
是真大师,岂会与之一并查验辛芙下落,便为得央求辛英在完颜亮面前谋得一官半职、盼爵锻位呢?看他木然然的一副不理红尘俗世的模样,哪里知晓骨子里却是贪好名利之徒,要是在外面
与他相逢碰面,还真的会被他蒙骗了。”心念如是,对之不免有了几分藐视,转念一想,不觉又有几分酸楚:“假如他二人说得都是真话实言,果然探听得辛芙痕迹,辛家大小姐总算是守得
云开见日出,姊妹团聚,其乐融融,其乐泄泄。琴儿此刻却不知是生是死,倘若天可怜见,垂悯我二人,不教阴阳相隔,却不知她究竟流落何方?”愈发胸中郁闷愁结,不免长长一声叹息。
这一身叹息颇为粗重,满厅之人皆闻听真切,纷纷把眼往他瞧来。金算盘与白石上人也是神情疑惑,不知所以。白石上人洞若观火,目光如炬,先前默然无视,只道他是大金国王妃的客人,
说不得又是什么新进的面首,不以为介,这时凝神打量,觑窥分明,不禁心中暗暗凛然,心想:“这年轻人精光内敛,好浑厚的内力呀!”但见之脸色忽而青色隐然,忽而酡颜醉脸,不知其
胸内心思缠绵、百葛纠缠,也是好生奇怪,饶是他这般木头之人,也不免朝杨不识多瞧待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