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之下,鬓角稍嫌微乱,或嵌于额头皱纹之内,或与白眉交杂混淆,发下双目,精光内敛,神色凝然,正是在泰山石洞之内自困许久,离去之时又于壁上镌刻下”吟天剑法”、位列江湖“六
绝”奇人之之的红日教右护法东方日出。
郑念恩乍一见他,也是愕然,忽然一把冲上去,抱住东方日出双肩,用力拍压,不住道:“你,你真是东方兄弟,你,你这些年躲到哪里去了。”二人交情本不甚厚,皆因东方日出其时武功
甚高,心情孤冷,颇为骄傲,便是对之郑念恩,一左一右,若非教务公事,私下少有往来,但无论怎样,两人毕竟是同门佐教,分居护法守坛、辅佐教主之职,长久分别,不得逢见,此刻甫
然相聚,变出不意,各自不免惊讶欢喜,竟比昔日犹然亲热。孟纵连、萧季、徐天平、慕容翱潮、尹可任五人在三十年前,曾与之交过手,皆败于这位右护法手下,虽依稀记得他面貌,但岁
月沧桑,此刻见之眉宇尽含春秋之色,须发皆白,却是一点也认不出来了。
东方日出瞧着郑念恩,上上下下打量他,饶是他沉稳持重,吃饭见着堂堂红日教的左护法竟然灰头垢面,穿戴一身破烂丐袍,果真是邋遢无比,也不觉笑道:“教主英明神武,经营有方,听
闻近年教务更是蒸蒸日上,想必不至于入不敷出,却要你传着如此落魄装扮吧?”郑念恩哈哈一笑,道:“虽不至于穿金戴银,但衣食无忧,饱暖不愁,这丐帮花子服,不过借来一用罢了。
”言罢脱下褴褛破服,便往半空抛去,一阵山风吹过,将之卷起,“唰啦啦”抖颤几下,落下悬崖。孟纵连、萧季诸人也纷纷脱除破裳,俱往崖下抛去。
孟中壮着胆子,一步一步朝方效颦走去,顾虑耶律雷藿武功,深恐他突然出手,将自己夫妻掷下崖谷,其深愈千仞,若是跌落下去,哪里还有性命?不禁胆战心惊,走一步,看一言,神情惶
恐畏怯。
耶律雷藿见状,笑道:“伉俪深情,也是好事,你既然如此惦念她,便陪她一并坐下吧。”手指一弹,一股劲风袭来,点在孟纵右腿“足三里”穴上。孟纵拿捏不得,一下坐地,正与方效颦
相互依偎。两人见识得耶律雷藿隔空点穴的武功,既疾且准,心下骇然不已。其余众人也是心头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