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巍然不动。刘姥姥冷笑道:“臭道士,你以为我真不敢动手么?”手臂一挺,拐杖便朝孟中撞去。孔池惊道:“前辈不可。”急欲挥剑阻止,已然不及。眼看孟中性命难保,众人忽觉眼前
人影一闪,杨不识出手如电,一把握著杖头,喝道:“回去。”
刘姥姥只觉得一股极猛的内力阻遏于前,双臂无论怎样使力,拐杖皆不能进逼半寸。孟中惊呆不已,不觉大是羞惭,暗道:“当日我在泰山,处心积虑欲置他于死地,他,他今日反倒救我性
命。”只是他性情鄙薄,除了对妻子方效颦甚好,并无外仁广慈之心,转念一想:“他要救我,不过是昭显自己的侠义名声,我又没有求他救我,既然我不曾开口,便不欠他恩情。”忖及如
是,感激之情登消。
刘姥姥怒道:“小贼,他只要寻死,与你何干,还不滚开一旁?”心中却是暗暗吃惊:“这小子年纪轻轻,如何会有这等内力修为。我勤修苦练了数十年,难道还不及他么?”心中不免生出
几分妒忌,有些不服气,突然抬脚朝杨不识膝盖踹去。她有心给杨不识一些教训,欲让他断骨伤筋,是以下手极狠,这一腿之上,竟然贯运了八九成的气力。杨不识心中本是痛远忿极、凄悲
孤寂,顾虑众人在场,遂隐忍不发,但胸口浪潮起伏,酸楚异常,种种情绪一刻也不能平息,此时见得她用力踢来,势夹劲风,显是狠毒凶辣,便再也不能默默憋闷,什么前後辈序,俗世礼
仪,统统抛弃不顾,大喝道:“老贼婆,你该滚开才是。”见她脚到,也不躲避,手上猛然叫力,将手中拐杖顶着刘姥姥便推了出去。
他极怒之下,用力自然甚猛,内力尽泄而出。刘姥姥只觉得一股狂涛海浪劈头盖脸地扑来,双臂麻痹不已,十指松开,那拐杖回弹,重重打在自己身上,顿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若断线
的纸鹞一般往门外卷去。徐天平尚在树下发呆,蓦然双足连踏,算准了她的跌势,一把将她抱住。一手连点其胸口心脉数大穴道,叹道:“有人得理不饶你,你却是无理也不饶人,今日果真
是吃亏了吧?所幸那小兄弟无意断丧你的一条性命,伤了气血,但不损经络,否则你此刻岂能活命?”
刘姥姥闻言,精神一振,颤声笑道:“你,你果然还是徐,徐天平?好,好,你只要活着未死,我,我终能--”不及说完,眼前一黑,立时昏了过去,袁美引着众女弟子赶来,尽皆手足无
措。徐天平将刘姥姥放在地上,微微一笑,摇手道:“无妨,她略受剧震,所赖护体内力本就不差,且出手之人并无害她之意,调养数日,便即痊愈,你们不用担心。”崆峒诸女你看看我,
我瞧瞧你,骇然之余,俱是长松一口气息。袁美瞅见呆呆站立于门槛旁的杨不识,见之神情虽然憔悴,但稍加回想,便想起此人曾在大都甘家镖院见过一面,不由疑惑不定:“相隔时日不称
久长,他…他的武功竟然精益如斯,一招便伤了姥姥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