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琴不敢把眼往下瞧去,眩晕之下,双足难以把持,若是从这上面跌落了下去,势必粉身碎骨、万难保全性命。她往前面瞥去,那郑念恩又是一个纵跳,来到了石梁旁边的一根打石柱前,忽
然将身子伏下,罗琴见过他如此举止,定是穿崖风气,遂不敢大意,学着他的模样,蹲腰矮身。稍时果真风来,立于两侧峰岸,觉其不甚巨大,但在这石柱之上,四面皆空,无遮无蔽,那风
息便似壮大了好几倍。罗琴三分惊魂,七分持魄,迎面对之呼吸困难,便好似窒息一般,慌忙低下头去,将丹田真气调运而下,过足三阳、足三阴经络,绵绵贯与“三里”、“下巨墟”、“
血海”、“中封”、“商丘”、“冲阳”诸穴,最后在脚心“涌泉”穴叠汇相交。心中惴惴不安,甚是忐忑,心想:“我从未习练过千斤坠的重身武功,但听闻师父说过,腿力几穴,就在这
关键的几处。真气由下而上,虚拔其身,那就是轻功之术,若是反其道而行之,内息由上往下贯去,便可增添重量,任他外面怎样狂风暴雨,我如称砣铜钟,始终巍然不动,却不知是真是假
?要是假的,我这条性命可就断丧于师父的悠悠之口了。”真气渐行渐下,不敢贪快求急。身子如断线的纸鹞晃晃荡荡,勉力平衡。待内力注入“中封”之时,脚面底下若生出了一股绵里,
能够粘贴地面。罗琴心中稍安,不觉大喜,忖道:“不想师父当年教的这个法子果真大用。可惜我那时一味欢喜轻灵迅捷,以为这沉固根本之术,什么巍然不动、凝如冰凌、稳同高山,该是
男孩子修习的武功。此刻临时抱佛脚,勉强维持,若是造诣再深厚得几分,我也就不骇怕这些石柱石梁了。”风来得急,去得快,罗琴缓缓起身,深吸一气,跳到了第二根石柱顶上。那边郑
念恩已然走上了石梁,提步搬腿,倏倏地窜跳了过去,不消片刻,来到了石梁对面的柱上。此石梁渐趋渐上,不断拔高,因此对侧石柱也甚是高伟,比周围石柱长出了三四丈,颇有冲天破云
之势。罗琴见郑念恩停了下来,细细打量,脸色不由变化,却见他离下面那一根石柱足足有七八丈远,中间并无第二根石梁横架,平地之上要跳七八丈远也不甚容易,更何况在这纤微狭窄的
石柱之上?便是跳得过去,若准头稍有失误,只怕也到不得目标,心中七上八下,好象一件小鼓“嘭嗵嘭嗵”敲打不停,又怕又疑:“你再有本领,只怕如此天堑大险,也过不去吧?”
郑念恩将背上的油纸大伞取下,撑张看来,双足蓦然在石柱边缘一点,身子便晃晃悠悠地往下面石柱飘去。两柱之间的高低落差不大不小,借助大伞飘浮之势,正能牵引一些距离。郑念恩人
到半途,见大伞势有不济,不慌不忙,一手笼袖捉衽,陡然大喝一声,向后面反掌甩袖击出,那大伞一改缓凝之状,疾往前面飞去,不偏不倚,正在下一根石柱顶上势尽停歇。郑念恩双足落
地,收了油纸大伞,抚须微笑,得意洋洋地望着罗琴,似乎说道:“小丫头,你明白了,这伞就是如此的用途。”罗琴骇然不已,浑身冷汗涔涔,喃喃道:“我不成,我不成,这两根石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