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消说冷冷瞥他一眼,道:“我不过说了七个字,你就听出了这许多的意味,果真是了不得的二胡先生。”
朱寻籁哈哈一笑,也不提弦,只用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拨,弹出当啷之声,道:“听弦识音罢了。”
江嗔鲍颇不耐烦,问道:“我们若是不肯应允,你们又能怎样?不是说有千军万马么?这许多厉害的对手,究竟又在哪里?何不请出来我们观瞻一番?”语带恫吓之意,便是说我们人多势众
,占尽了上风,你们说是没有对峙之势,就说不得这许多的条件,来与银月教讨价还价。
罗琴眼睛一转,笑道:“不识哥哥,你不是会吟诗么?我想听听。”陈天识初时不解其意,转念一想,二人毕竟是心念相通,顿时领悟,于是笑道:“我那歪诗哪里好的?上不能入殿堂,传
史载册,下不能传巷肆,佩曲欢娱,哪里能够听得?”似乎被罗琴执拗不过,于是摇头晃脑,张口道:“风平浪静独舟钓,绿波粼粼竹橹摇。钩下没水难觑动,哪料群鱼扶泥瞧?”
钱南村哈哈大笑,道:“好诗也,可惜我多木耳才学不广也,听不得其中的奥妙意蕴也。你这红日教的小朋友也,文武全才,实在便宜了这位美貌的小丫头也。”
众人听得后面半句,神情俱是一凛,目光齐刷刷往他看去,疑惑道:“他年纪轻轻,看似仗剑书生,却与红日教有何干系?”穆飞羽也是面色惊愕,继而笑道:“这位小兄弟之言,便是说看
似平静的水面,其实下面群鱼纷扰,皆对钩上的鱼饵虎视眈眈。”杨林笼袖笑道:“道长所言,这山林就是那平静的水面,我们银月教众人,便是钩上的鱼饵了。却不知‘群鱼’又在哪里?
”
穆飞羽往南宫音看待一眼,笑而不答。
南宫音朝念叶大师、念云大师和念风抱拳道:“各位大师,小女子献丑了。”三人不敢怠慢,合十躬身,道:“阿弥陀佛,一切仰仗南宫施主。”
便看南宫音从袖中取出一根小小的竹哨,放在口中轻轻吹起,倒也飘扬悠然。
不多时,周围林中,尽皆淅淅漱漱的声音,有人惊道:“哎呀,蛇,色,好多的蛇。”莫不惊慌骇然,阵脚大乱。
左侧树林,亭后矮壁,无数青色、白蛇、黑蛇、花蛇涌下,却不乱跑,听得南宫音哨声指挥,径直往场中游来,细细观之,却又几分趣味。白蛇在前,青色居中,黑色押后,那花蛇想必是杂
牌之属,地位或在群蛇之中略有底下,只在蛇阵周围护卫。矮壁所来之蛇,多是毒蛇,咬中一口,不过稍时,便能丧命亡魂,其獠牙森森,更胜毒针暗镖,红信血赤,堪比夺命恶鞭,好不骇
人心魄。三罗汉本在墙角贴壁站着,见此情状,只惊得魂飞魄散,纷纷“哎呀”一声,你推我搡,忙不迭地窜入寺中,竟是再也不敢出来得半步。一帮小沙弥也是心惊肉跳,叫嚣喊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