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明娓娓道来,原来念秋和尚盗得那“续命全气丸”,虽然救活了弘景长老的一条性命,但却因此触犯了寺规,为众僧所不容纳,遂将之驱逐出少林寺,并昭告天下,从此少林再无无此弟
子。念秋和尚愤愤不平,不肯如此狼狈离去,非要打破十八铜人阵,从少林寺大门离开,也算是自己不愿意羁留少林,闯关出寺。他年纪虽轻,但武功极好,在寺庙之中,声誉仅为“念”字
辈大师兄念雷之次,于是得到首肯,从十八铜人阵而过,便得保全颜面。弘景长老心中甚是过意不去,便提出条件,自己愿意入寺为僧,以求恩人念秋归返。只是他当了和尚之后,少林寺依
旧不许念秋归寺,唯要他在达摩洞中,若祖师达摩一般面壁九年,方可消除罪孽。念秋和尚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闻言不屑,说道少林寺迂腐呆板,自己云游四方,做个喝酒吃肉的不戒和尚
,依旧能够成佛化圣。双方如此僵持,一晃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念雷成为了少林寺方丈,念秋也作了花甲老僧,多少年便过去了。林月明说道昔日情状,以为念秋和尚年轻,其实不过赞誉
恭维之词,若论究竟,那时他也有三四十岁,但出家虽然日久,这佛经梵书皆颇为精通,只是一腔江湖豪义、人情世故,始终不得六根清净,俱视烟云。
林月明道:“当年我教弘景长老入少林为僧,虽然得享佛光萌蔽,也是无上的荣光,但他初衷,本是要替念秋受过,少林寺知其用意,也是满口答应,且口口声声赞道:‘长老脱魔入佛,乃
是明智之举。新立一佛,又挽旧佛,善莫大焉,妙哉,妙哉!’这‘脱魔’二字,自然是说他脱离我银月圣教了。嘿嘿!只是你们眼中是魔,我们却觉得本教实在是好得很哩。”环顾群僧,
咳嗽一声,又道:“孰料待弘景老人家真正当了和尚,受了戒疤,披上了僧袍,挂得了念珠,少林寺却又生变主意,对寺外念秋百般的刁难,撩拨其心气血脉,鼓漾起高性豪情,大是不欢,
结果此事终究未成,却白白诳骗了一个新出家的老和尚,壮大了寺庙的人丁户口。”
后面念云叹道:“林居士此言差矣!念秋师弟不得佛门清静,要他入达摩洞面壁九年,其实就是为了磨砺修行、孕化佛性。他若是一年得成,一年便可出洞;两年领悟,两年便可出洞,未必
真要九年。”
林月明摇头道:“大师此言实在取巧,他若是九年不悟,莫非期限届满,也不得出洞么?要是不幸,十九年也不悟,依旧还要困禁里面么?他一辈子执拗本性,不受提点开化,就一辈子呆在
洞中,直至老死不成?”
念云愕然,口中低诵“阿弥陀佛”,默然不语。罗琴不以为然,道:“若是果真如这位林令主所料,他九年也不能顿悟,那也是极其稀罕之事了。”
陈天识摇头道:“非也,非也,念秋大师若是自愿入洞,只怕不要九年,便已经脱胎换骨,重入庙门宝地了。”
罗琴甚是不解,笑道:“不识哥哥,你又不是和尚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是未卜先知、慧眼观之天下红尘的神仙,怎知他若入洞,定然九年之内便可开化?”
少量罗汉哈哈笑道:“在小姑娘说话就是不知轻重,你情哥哥怎会是肚子里的蛔虫、那污浊不堪的恶臭之物,何况…何况--”支支吾吾,似有为难。
中量罗汉奇道:“何况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