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识探头往门内窥看,见里面漆黑一片,忙缩回头来,道:“不好走路。”
罗琴笑道:“此间主人思虑如此缜密,又怎麽会将烛火荧光之物忘却呢?”往两边寻去,不多时,便在一张桌后觅得一张折叠起来的灯笼,遂展开来看,有用一根细细的木棍挑了,自桌上数
盏蜡烛取下一盏,放在灯笼里面,笑道:“你看这不就全备了么?”入门之前,先将灯笼伸进去,见下面却是一条台阶。
陈天识咂舌道:“好险,我若是一步迈入,未见里面的地势,还不要摔跌得鼻青脸肿,徒然惹人笑话么?”转念又想,道:“便是真的如此,也也无甚了不起的,只是里面若有他人,又被我
们惊动,问待起来,真是不知道怎样应答了?”
罗琴不觉莞尔,挽住他的胳膊,道:“那又怎样,就说我们是来作贼的,他们要是来缉捕,我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
二人顺梯而下,不多时,来到了一间石厅,石壁之上,皆有火把安插,便灭了灯笼,四处游走观看。罗琴走前几步,见厅中有一处水塘,莲花点点,荷叶连绵,叹道:“这人附庸风雅,却在
这地下挖掘池塘,倒是闻所未闻了。”
陈天识观赏一二,见莲花开得甚艳,说道:“这地温护持,不受寒气侵袭,因此成全了莲荷美色。”池塘之上,用几根粗糙木条搭了一座小小的拱桥,虽然简单,但不觉鄙陋,花香之中,更
添几分朴素小雅。
两人走了过去,在对岸停下,隐约听得有人叹道:“哥哥,你可知闻他的下落了?”
陈天识与罗琴愕然一惊,屏气凝息,不敢答话。那人声音沧桑,却也有些婉转柔和,分明是一介年迈的妇人。
罗琴沉声“嗯”了一声,并不答话。
那妇人叹道:“其实你便是知悉了他的下落,我如今如此的模样,还能去见他么?唉,了然了他的踪迹,那又能怎样?”声音从东首一侧墙壁传来,二人面面相觑,又是“嗯”了一声,便蹑
手蹑脚地往哪里挪移过去,欲一窥究竟。转过一道弯拐,便是一扇小门,那门缘之上,也刻着几多莲花,拥拥簇簇,难以计数。门后是一间石室,室中摆放着一张石床,观床颜色,碧绿血痕
,有几分似羊脂宝玉,却有所不同。床上端坐一人,年约四十,双鬓花白,犹插一朵红花。那花早已萎败,色泽黯然。观其面目,眉宇端庄,想必年轻之时,也是一位大美人儿。
妇人微微低头,叹道:“当初是我不好,与他开什么玩笑不行?偏偏要将那九骢狸弃之泰山荒郊,害他救人不得,极其气愤之下,打了我一记耳光。我受了责罚,其实也应该,毕竟误了人家
一条性命,他打我耳光,已然轻微之极。可惜我那时也是年少气盛,自负貌美,有多少武林世家的得意公子苦苦追求,竟因此使上了小性子,甩袖离去。这一别,就是多少春秋岁月,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