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前,一座偌大的石像,所雕刻的人物,据传曾是嵩山派开派祖师风中子前辈,其腰间悬有一物,看似布袋,岩石褶皱之间,凸凸鼓鼓,似乎若是颗粒物什。
罗琴将白驴拴在道旁一棵树上,笑道:“听闻这位风中子本是唐朝追随李靖的一位仆人,武功不错,忠心护主。李世民开过之后,大封群臣,独独李靖功劳虽大,却偏偏不肯受封,于深夜封
门挂印,携红拂女悄悄逃匿,这风中子一人仗剑担酒,紧紧跟随。三人来到了这嵩山一地,见苍松翠柏,风景秀丽,于是停下安歇,小憩半月,在崖旁结庐而居,白天迎昼而歌,夜里望月抚
琴,倒也惬意安然、其乐融融也。后来一日,那风中子醒来,朝阳之下,美色依旧,却不见了李靖与他妻子的踪迹,寻遍周围,呐喊无果,却在二人原先居住的小庐中觅得一张书札,写道:
‘我自乘风踏云去,汝在此地笑青松。’方知他两个素来修行,想必一夜之间,忽然领悟得道,便乘风踏云,到那天上去当什么活神仙去了。这风中子无可奈何,便依照信上所嘱,至此在嵩
山一地开创基业,始建立这嵩山派一脉。”
陈天识也将黑驴拴好,闻言笑道:“他们哪里去作什么神仙了?合该是嫌弃这风中子虽然忠心耿耿,却不识时务,人家两口子卿卿我我恩爱游走,他偏偏象条影子一般牢牢跟定,便是亲热也
不能随意,岂非烦恼之极?夫妻两个便相互合计,寻思个什么法子,将他甩掉。”
罗琴小嘴一撅,幽幽叹道:“你说得好不勘俗,人家李靖与红袖女分明就是作了那神仙眷侣。”
陈天识慌忙道:“是,是,他们必定是作了神仙眷侣的。你我--”不及说完,见石像后面的院门大开,里面涌出一群人来,当中一人,黑衣白袖,精神爽飒,气度不凡,看见嵩山五子一众
,远远大声笑道:“好,好,几位师弟出马,将这恶贼轻易擒获,果真是了得。”又拱手抱拳,向“长枪十杰”、“河洛双英”兄弟道:“劳烦各位一路押送,在下感激不尽。”
几人慌忙还礼,道:“这等江湖大恶、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饶掌门委实客气了。”陈天识转口咦道:“他就是嵩山派掌门人饶鹰邛么?”
罗琴颔首道:“不错,就是此人。看其模样,倒似武林大家的骨节风范,但袁子通所言若是事实,是他盗经杀人,且惨害同门,那真是一介光面黑心,要让人万分小心提防的。”
饶鹰邛朝囚车中袁子通看待一眼,冷笑一声,忽然一扭身,握住了万事通的手腕,夸赞道:“擒获此贼,常先生功劳最大。”
万事通俗姓常,手腕陡然被他捏住,浑身上下,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又听其美言称颂,忙讪讪陪笑,道:“哪里,哪里,此人罪恶昭著,臭名远扬,却反来投靠我,竟然将我当成什
么了?”
饶鹰邛笑道:“是,是,他将你当作什么了?”
万事通心中凛然,寒意绵绵不绝,急道:“这‘撼山岳’极其恼我,出言污秽,赖我主谋,皆是胡说八道,一片妄语,还请饶掌门明辨是非,切莫受其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