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识知他对自己恚怒不息,也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道:“并非说错,而是说得不甚全面。你想,那马匹跑得再快,终究也是有限得紧,第一匹踩上了*,它逃走了,那其后的诸匹鞍马正迎
头赶上,岂非撞上正着?”泰山派与崆峒女派诸人连呼有理。
二丑不服,道:“倘若是千里马,那也是能够逃得的。”
陈天识哈哈大笑,道:“我若是再说’非也,非也’,只怕这位老二兄台又要恼怒了。只是你方才言语大谬,我实在按捺不得,还是要说‘非也,非也’。”
二丑就要发作,听得三丑喟然一叹,道:“老二,世上千里马本就不多,能够被人骑乘固缰者,那就更少了。区区的朝廷小吏,一众下等随从,哪里能够骑乘什么千里宝驹?莫怪要说你谈话
大谬了。”二丑瞠目结舌,狠狠瞪视陈天识一眼,目光之中,杀意盎然,倒也不甚遮掩。
陈天识暗道:“这番我是把他们得罪透彻了,想必日后定然要寻我报仇。”
四丑咳嗽一声,又道:“孰料他们走得离那埋伏之地不过十余丈开外,不知为何,尽皆下马步行。唉!这就是果真寻死,救无可救了,想必也是天意。待他们踩上*,那一帮魔教教众再呼啸杀
出,不过片刻,遍地死尸,却是一具活口也没有留下。不对,不对,还有一人就活着,便是身着锦缎袍服的那位官老爷,吓得趴在马尸之上,浑身漱漱发抖,又是可怜,又是可笑。我躲在树
后看得真切,那‘双戟银钩’徐荣毅猛然窜出,一把揪住官老爷的前胸襟口,大声道:‘我只问你一遍,那藏宝地图在哪里?’官老爷颤声道:‘什,什么藏宝地图?下官实不知晓。’徐荣
毅大怒,骂道:‘好,你不说也罢了,我将你杀死,再从你身上慢慢搜索不迟。’旁边的红衣汉子从袖中取出一枝判官笔来,道:‘大哥且莫动手,我用这宝贝在他身上先戳上十个八个窟窿
,放光他的血,看他究竟说与不说?’二人一左一右的恫吓,再天上其余诸人咶噪呼喝,也要动手,说什么‘斩下他的胳膊’、‘挂下他的皮肉也好’、‘干脆一斧头劈死他’云云,早将那
官老爷惊得魂飞魄散,尿死了裤子,忙不迭磕头求饶,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卷,展开来看,听得徐荣毅点头道:‘不错,就是这幅地图了。’官老爷喜道:‘诸位大侠得来宝图,恭喜从此富
贵无边,锦衣玉食、妻妾成全,小老儿便先行告辞了。’红衣大汉呸道:‘你想得倒甚是美妙,我们说了要饶你性命么?’官老爷惊道:‘我,我是好人。’红衣大汉道:‘我们圣教替天心
道、诛奸除佞,其原则就是决不冤枉一个好人,却也断然不可轻易放过一个坏人。’官老爷神情稍有缓和,忙道:‘那就好,那就好。’言罢,看得红衣大汉判官笔一抖,听他道:‘偏偏你
就是坏人,我怎能饶你?’那官老爷若闻晴天霹雳,顿时哭唤冤枉。便见后面有一个拎斧头的汉子递上一本书册,被徐荣毅接过,大声道:‘皇统七年六月十八日,你于上京乔老汉处抢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