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老二,你这话却错了,我们如何胡说八道了。这泰山派的一帮道士,本来就不懂得音律,难不成我们还冤枉他们了?”
有人道:“老三说得不错。道人只懂得念经,那什么诗歌鸟劳什的,他们听不得。”
话音甫落,听得有人怒道:“我们听不得,却还比你们英俊几分。”闻得是男子的声音,该是泰山派有人发话。
另一人道:“平心静气,和这些小丑争执什么?”
有人哈哈大笑,道:“不错,你们比我们稍稍好看一点,得了便宜,所以就不能胡说八道,也只能让我们兄弟胡说八道了。”
旁人叹道:“老四此言差矣,莫说胡说八道,就是胡说九道,那也是使得的。”
却听得有人叫道:“管他几道,我们来了许久,为何也没有老板出来伺候,莫非他这做生意的,也嫌弃我们丑陋不成?”
五丑之中,不知是谁叫道:“我们不会写诗背诗,却会拆房断墙,哈哈,老板若再不出来,我等也不喝茶了,便去玩耍玩耍。”
陈天识暗道:“所谓玩耍玩耍,就是要大肆倒腾了。”便见小肆老板神情惶恐,惊道:“不好,不好。”耍脱伙计拉扯,急忙出去。陈天识心中担忧,也想见识这五丑是如何的模样,遂拨开
门帘,跟了出去。
他转出凸角,便见泰山派与崆峒女派之间的空隙,端端站在五个男子,四十余岁的年纪,高矮不一,胖瘦不均,又黄发干皮,黑肤暴齿,朝天大鼻,眼睛白多黑少,面目皆是狰狞凶恶。
其中一人见得小肆老板,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声骂道:“狗才,大爷来了许久,你却躲到那里去了?”
那老板受他如此恫吓,浑身颤抖,陪笑道:“大爷实在玩笑了,小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放弃客人置之不理,又哪里躲藏了?嘿嘿!只是厨房柴少,我…我去厨房搬些柴火而已。”
某丑一把甩开他,道:“去给我们添些茶来,便是没有了桌子,也无甚紧要。”
老板愁眉苦脸,不敢推辞,小心应付,道:“桌子是没有了,大爷慧眼。只是您们也看见了,这里椅子也空不得一把,要不您几位稍稍等候,待我去外面借来?”
五丑哈哈大笑,道:“不消你费心,有茶即可,我兄弟带了椅子。”各自从腰间摘下一个折叠木凳,铺展支开,放于地上。
老板讪讪笑道:“各位大爷果真是考虑周密,小人佩服。”奉承几句,不敢怠慢,慌忙奔入厨房沏茶。陈天识只瞧得瞠目结舌,倚壁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