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医刀又惊又喜,颤声道:“师兄,你,你说要我陪你散步么?”孙廷凤远远道:“你来不来?”
苍髯汉子哈哈笑道:“不是要你陪他散步,而是他陪你散步。”
朴医刀激动不已,暗想师兄心中介蒂消除,对自己情感必定会更进一步,说不得就要在山道表白。她胡思乱想,心中愈发快活,听得孙廷凤又在招唤几声,连忙答应,便连陈天识也顾不得了
,匆匆奔跑出去。未几,又突然回过身来,仓促道:“小子,便是绳索断了,你也不可就此逃跑。你便是逃了,身体虚弱,我们也能轻易将你捉回,其时百般刑罚、千般折磨地伺候,你可莫
要后悔。”
陈天识心中好笑,口中答应,却默默思忖,想道:“我为何要听你叮嘱?若非神仙保佑,让你们的种种药材毒物悉数变质,那每日灌服它们,不就是百般刑罚、千般的折磨吗?”稍时血竭丹
的药性发作,催动“气海”内息,鼓漾震荡,待到得“膻中”,胸口郁闷无比,苦不堪言。
苍髯汉子听见他的*,从白屋奔出,叫道:“我来帮你解毒。”推门进来,将石英赶走。
石英为《八脉心法》说惑,有些浑浑噩噩,也不多言,搬起一张凳子出去,犹然沉思嗟叹。
苍髯汉子解开陈天识的绳索,双掌贴于他的胸前,运息半晌,蓦然被一股强大劲力推开,猝不及防,拿捏不得身形,扑通往後跌倒,待爬起时,满脸诧异,骇然道:“小兄弟,你这内力好强
,我,我此番救你不得了。”只觉得双掌潦潦,若被火烧。
陈天识灵光一闪,悔道:“我好糊涂,几乎将他害了。”急忙道:“你休要多说话,快些洗手。”
苍髯汉子咦道:“洗手之后就能帮得你么?好奇怪的法门。”也不抵逆,将双手探进木盆,果真洗得干干净净。他不待陈天识说话,又将双掌相贴,合在他的胸前,内力陡吐,再生反弹,砰
的摔跌了出去,不由大呼奇怪,连连摇头,道:“还是不成,只是双掌却无火烧灼烫之感。”
陈天识叹道:“你双掌熨热,并非是我之故,而是先前解开绳索之时,粘上了厉害的毒药,所以才要你快些洗手,以免被它戕害。”遂将朴医刀之事娓娓道来,胸中一口气闷宣泄不得,啊呀
一声,咳嗽不已。
苍髯汉子不住点头,在屋中踱来踱去,若有所思,忽然道:“莫非这婆娘对你有意,面上凶巴巴的,其实怕你早死,便想方设法要放你逃走?”
陈天识瞠目结舌,慌不迭道:“大哥不可胡说,那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