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将军府就在围墙之外,她翻墙的本领高强,窜跃而去,跳入府门,想必第一件大事,就是扑到她爹爹的怀中撒娇。”
陈天识微笑附和,忽然想起一念,道:“衣忠不知晓怎麽样了?”
蝉吟老翁道:“他是红日教之人,此刻也被教众同僚救走,还担心些什么?”二人半信半疑,回去观看,果真不见了衣忠的踪迹。原地之上,仅留下一个包袱,打开来看,里面是那件软缕甲
和两块玉佩,尚有书信一封,道:“吾与兄弟自归养伤,足下勿要挂念。深感两位救命大恩,无以为报,留下此微薄之物,以卿表谢意,切莫要推辞。”
陈天识叹道:“如此重礼,岂能收受?”却看罗琴就要将软缕甲给自己披上,慌忙躲开,道:“琴儿,我最不愿意穿上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莫要强迫我,还是自己留用吧?况且救他性命
之功,其实全在你一人,我若受了此物,终生难安。”蝉吟老翁跟在后面,颔首道:“你倒懂得怜香惜玉。”
罗琴又羞又喜,也不再强迫于他,拈起两块玉佩,道:“你我一人一块,定然是要配戴的。”陈天识微微一笑,随意挑出一块,揣入怀中。蝉吟老翁叹道:“莫非是鸳鸯玉佩?真正羡煞人也
。”罗琴佯嗔道:“您老人家胡说什么?”
蝉吟老翁哈哈一笑,道:“我胡说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这里沾眼惹厌了。”长袖一甩,果真大步而去。罗琴急道:“如何说他几句就走了,年纪偌大,心眼却忒校不识哥哥,我们快些
追他。”陈天识愕然,道:“追他作甚?”身形一晃,已然被她扯拽着往前跑去。
蝉吟老翁走在前面,陈天识与罗琴在後面紧紧跟随,不多时,便看他来到了一处院落,纵身跳了进去。
罗琴道:“不识哥哥,你练习了轻功,虽然还算不得高明,但纵跳之术倒也实用,这些许高的院墙是拦你不倒的。”
二人飞身而起,也跳了进去。待落地之后,细细打量,见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蝉吟老翁在场中负手而立,叹道:“我不曾在世间招惹得鬼,反倒招来你们这两个牛皮糖的人,你们总是跟着我
作甚?”罗琴笑道:“我们来到这大都,人生地疏,正该找一个容身歇息之地,料想前辈或有如此知所,于是跟踪来,碰碰运气。不意您老人家果真有得如此大的一所院落,一个人住着实在
宽敞,又嫌浪费,所以我二人也要搬过来了。”
蝉吟老翁哈哈一笑,道:“我若是就此离去,你们也跟着离去麽,还是尚停留此地,安居乐业?”
罗琴不慌不忙,道:“老前辈说哪里话?您来这大都,不正是为了与北国第一高手耶律雷藿比试武功麽?昔日您与他搏斗了数日数夜,不分胜负,如今过去了十数年,若再不能分出一个高下
,只怕就此拂袖而去,也不能甘心情愿。”
蝉吟老翁愕然,继而微微摇头,莞尔笑道:“你这丫头,心灵剔透,实在让人无可奈何。也罢,你若是不怕这里有鬼魅魍魉作祟,要住多久,便住多久吧?”夜色之下,寒雪飞飘,正有阵阵
阴凉清寒的晚风吹来,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只听得陈天识与罗琴脊背发麻,不觉颤声道:“老前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