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忠受如此苦楚,早已生不如死。卢先生道:“你将宗王府的令牌悄悄地扔在了地上,故意向那两个奴才曝露我等的身份,是也不是?”衣忠疼痛之极,一时口不能言。余先生道:“黄长老
,你既然来了,何不进来说话?我也知道你是恨透了此人的,便是即刻取他性命,我等也绝无丝毫的阻碍。”陈天识从床幔缝隙往去,一窥之下,不觉惊讶,忖道:“原来是他?”此人正是
黄秋成。
黄秋成走到衣忠跟前,恨恨道:“我叫大夥儿扮成褐衣派弟子,本是天衣无缝,却被你给破坏了。”衣忠冷笑不已,颤声道:“你违背丐帮宗旨,竟为了那本《八脉心法》,而与完颜乌蒙勾
结,绑架金庚孙,要挟并欲伺机除掉镇南大将军金戎龙。如此一来,前可制擎朝廷重臣完颜乌台,消弱他的势力,后可顺利陷害济南侯乌禄,清除异己,却又怕被帮主韩青镝发觉追究,于是
便将净衣派扮作褐衣派,混淆视听,是也不是?哼,你,你如此的猥琐卑鄙,终究少了大将之风,难成大器。”黄秋成大怒,一掌拍下,正中他的胸膛。衣忠唉哟一声,顿时气绝身亡。卢先
生叹道:“的确是条好汉,可惜不识时务,算不得真正的英雄。”与余先生和黄秋成走出门去,吩咐几位弟子将其尸身拉走掩埋。
陈天识见衣忠死得凄惨,心中悲切,却听得一个净衣派的弟子待“竹芦双怪”与黄秋成走远,与旁边数人招呼道:“这大白日的,哪里能够掩埋,且待天色黑了再说。你我还去喝酒。”余者
道:“这主意甚好。”只将衣忠尸身撇下,掩上房门,却自顾自地走了。罗琴爬出床底,道:“不识哥哥,此人并非断气,尚有一息可救。”陈天识大喜,道:“琴儿,你有办法救他麽?”
罗琴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道:“昔日你被黑旗帮喂下毒药,曾经服过我师父炼制的妙药,可还记得?此物除了能够中和体内的毒性,还能生肌续骨、绵生元气。虽然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
鬼门关,但是若能医治及时,救下一条性命,又有何难?”不敢耽搁,遂倒出三粒丹药给衣忠服下,又骈指点其穴道,不至于气血涣散。此刻陈天识揭开衣忠衣襟,松缓禁锢,却见其贴身穿
着一件银白色、光泽灼灼的背心,不觉讶然。罗琴笑道:“不想他竟然穿得这件软缕甲,难怪黄老贼一掌打下,他竟能不死。”
稍时听得衣忠啊呀一声,叹道:“苦杀我也。”睁开双眼,缓缓醒来。此刻罗琴又将丹药捣碎,敷在他四肢折断之处,寻来几个平扁的树枝固定夹好,擦拭额头的汗水,道:“好了,你若是
能够仔细调养,他日肢体健全地站在那两个老怪与一个混蛋跟前,还不将他们吓死?”万鹏一调药的工夫果真一绝,此药内服外用,确实使衣忠的痛苦减却了不少,便是四肢依旧痛楚无比,
也可忍耐了。
陈天识啧啧称赞,道:“万前辈武功高强,堪与双怪匹敌,他的药学医理,也是造诣极深。”罗琴噗哧一笑,道:“他也自诩为武林奇才呢。”
衣忠渐觉疼痛轻缓,心中也是暗暗惊异,却有气无力,道:“在下不能动弹,在此无法谢过两位恩人的救命大德了,只是如此一来,愧疚之情如咽在喉,颇为不快。”罗琴笑道:“不识哥哥
,你看他说话如此流利,虽然无力,但中气为继不断,可见得并无什么大碍了。”陈天识心中稍宽,道:“这位衣大哥,你伤重不轻,还是少说些话为妙,免得徒耗精神气力。”罗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