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识恍然大悟:“这洞中以前不知道住着什么高人,想必年纪极大,辈份颇高,脾性也不太好,他以为我误入这里,定然会激起此人的无穷气愤,会将我打死。只是这位高人不知何时离开
了,他便是说上一千句、一万句,也没有人应他的。”转念一想,暗道:“不好,若是让他知悉了洞中的情形,岂非要追赶进来置我于死地吗?一条道路被他封死,我逃无可逃,要保全性命
,那可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没有。”惊惶之下,勉强按捺心神,咳嗽一声。无飙道人在外面听得动静,喜道:“前辈,你身体不舒适么?”
陈天识唯恐被他听出其中的破绽,不愿意多说,压低嗓子,故作沙哑之状,道:“我有些风寒。”洞中回声极大,飘缈空旷,那无飙道人果真听不得异常,嘿嘿干笑,道:“前辈真是会开玩
笑,您老人家一身内力极其深厚,寒暑不侵,冷热不犯,又怎会,怎会”陈天识哼道:“你以为怎样?”无飙道人道:“莫非是走火入魔不成?”语气犹豫,似乎试探。陈天识道:“我就是
走火入魔了,你待如何?可想进来么?”言罢,一手握著腰间的斑驳匕首,胸中砰然,暗道:“你要是进来,我便在暗中偷袭,好歹要一刀戳死你才是。”无飙道人摇头道:“不可,昔日前
辈以此法诳骗我两位师弟进去,结果在洞中了结了二人的性命,‘泰山五侠’变成了‘泰山三侠’,这等惨痛教训,我岂能忘记?”陈天识脱口咦道:“只有三侠了么?”仓促之下,不及掩
盖嗓音,暗叫不妙。
所幸这洞壁之外,弯音曲音,无飙道人未能听出什么异样,犹然道:“前辈,我泰山派武学甚是高强,但与您相较之,却是微星仰望于明月,实在不可同日而语。您,您老人家若是肯教我两
招,那便是一辈子也受用不尽的了。”陈天识哼道:“难不成要我出去传授么?”无飙道人大惊失色,慌道:“您老人家昔日入洞之时,曾发下誓言,一辈子不愿再出去,若是出去,那定然
是要杀人的。这,这还是不出来的为妙。”陈天识暗道:“我不懂剑法,怎样教你。便是懂得,你为人暴戾凶狠,也万万传授不得。”旋即道:“这可是为难的紧了?”那无飙道人数次来此
请求,每每被洞中怪人呵斥离去,不过是他心有不甘,脸皮极厚,是以屡败屡归,屡去屡来,今日听陈天识在壁那边说道“为难”二字,不禁大为欢喜,道:“莫非前辈回心转意,答应在下
的请求了?无妨,我虽然不能亲眼看见前辈英姿,但您若是言语指点,那也是一样的。”
陈天识一惊,暗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一时口误,却给自己惹下如此麻烦。”转念一想,当极力拖延才是,于是道:“我长久不曾动剑,手脚皆有些生疏了。你扔进一把好剑,待我回想一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