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洞内岔口,陈天识要往左行,别那船夫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将自己紧紧拽住,道:“客人哪里去?”陈天识不解,道:“自然是回到谷中,取罗盘了。”船夫道:“既然如此,你该
往右边行走才是。”陈天识记忆极好,虽然洞中道路纵横,交错复杂,但他走过一次,印象依然深刻,自忖不会走错,便笑道:“应当往左。”船夫微微一笑,眼露狡黠之色,但洞中昏暗,
陈天识未能察觉。听船夫道:“方才洞中又塌陷了一次,泥土将道路堵塞,回不去了。只不过客人行色匆匆,不及留神罢了。”转身往右边洞穴跨入。陈天识半信半疑,忖道:“我们数日前
入洞,便塌方压死一人,如何今日出洞,它有塌方了,竟然这般凑巧?”转念一想,不禁暗自好笑:“人家对此地情势的了解,自然是比我熟忒多了。我何必胡思乱想,庸人自扰之?”遂笑
道:“原来如此。”
走开几步,其中道路渐渐宽敞,坑洼不平之地也少了许多。陈天识啧啧称奇,低声道:“怪哉,这条道路可比那左边的道路好走得多了,为何先前不用?”船夫回头一笑,却不应答。陈天识
无意之间,瞥见他的眼神,不觉一怔,看他愈走愈快,不敢怠慢,紧紧跟随。渐渐到得一处洞口,被外面亮光噪映,目眩迷离,陡然生出一念,啊哟一声,呆呆站在地上,半日不能动弹。那
船夫咦道:“客人,你如何不走了?”陈天识拍掌叫道:“你,你如何换了这样的打扮?我,我却上当了。”船夫叹道:“你如今察觉,倒也不算迟钝,可惜还是迟了一些。”将头上布巾扯
去,伸手在脸上胡乱涂抹一把,用贴身手帕擦拭,露出本来面目,正是万鹏一的女弟子。陈天识苦笑道:“你用那奇妙身法行走,我不觉追随效仿,本该早知晓的。”白衣女子道:“这却怪
不得我了,你要埋怨,先问问自己的一门心思,皆放到哪里去了。”陈天识喟然一叹,懊恼道:“还不是放在你身上了么?”说时不觉唐突,待话音落下,方才醒悟,不由羞臊困窘。那白衣
女子粉面通红,轻声道:“谁要你…你那样了?”扭捏一番,继而大声道:“你记好了…我也是有名有姓的,叫做罗琴,以后你莫要‘喂喂’的唤我,好不礼貌。”
陈天识笑道:“记下了,姑娘名唤罗琴,善剥无情无义之男人的衣裳。只是你诱我来此,却是何故?”罗琴呸道:“你休要胡说,我何曾欢喜剥除男人的衣裳了?臭烘烘的,露出赘肉,好不
恶心,不过是师命难为,不得不从罢了。”瞥他一眼,不觉愁容满脸,道:“邀你来此,固非我愿,也是遵从他老人家的吩咐而已。”陈天识一惊,道:“谁要见我?不是你么?难道是你师
父‘水转流连’不成?”罗琴道:“那日我私自放出九骢狸,救下了顾师伯,但此招毕竟俗套,不多时便被我师父发觉。他老人家气愤之余,问我缘由,我便说与你打赌,不慎赌输了,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