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欲戏风云奈何真(肆)

起,以足背贴于右腿内侧,又将右足盘起,以足背贴于左腿内侧,头正身端,微微含胸收腹,却不能过,尚要拔背挺腰。

陈天识笑道:“原来是这佛道两家打坐的姿势,都是一样的。我也曾在承庵庙念经打坐,这等盘膝,还难不到我。”

南毕远看他坐着,喜道:“妙哉,妙哉,你且试试口诀,可能呼吸自在?”陈天识听他念诵,闭目沉思,初时只觉得一口气息到得胸部,就不能下去。

南毕远微微一叹,道:“用意执著,但是不可强硬。”陈天识恍然大悟,以意导气,渐渐顺利通畅,一股气息在腹中缓缓翻腾,温而不烈,暖而不灼,竟是如痴如醉,不知身在何处。待清醒

过来,已是五更之天。

南毕远笑道:“如何?”陈天识只觉得精神抖擞,喜道:“果真比站着睡觉好。”眉头微蹙,道:“可惜天色即将大亮,不能赏鉴道长带来的字画。”南毕远抚须道:“不碍事,三日之后,

你再来就是了。”飘然离去,瞬间没入树林之中,不见踪迹。

以后隔三岔五,到了半夜三更,陈天识便来到铁匠铺外,说道被刘师傅逼迫,要练什么基本功云云,南毕远不以为然,道:“我探你气海真气渐渐充盈,索性再教你一个法子,能够轻易驱除

疲劳。你若是能够依法修练,莫说一个刘师傅,便是十个刘师傅,也奈何你不得。”陈天识咦道:“不要贴膏药吗?”

南毕远解开他的衣裳,见他身上贴满了狗皮膏药,哭笑不得,道:“不要吃药,也不要贴药,是药三分毒,你好了酸涨,却有平添其他的一些毛病,得不偿失。”

于是又说气海叫做下丹田,还有胸口的中丹田,与眉心之间的上丹田。教他如何依凭意念,将下丹田的气息缓缓引向酸涨疼痛之处。陈天识回到家中,打坐吐纳,不仅摔跌青淤好得极快,就

是力气也大了不少,跳坑站桩,皆不似以前那般劳累。有时刘师傅使坏,偷偷推搡磕绊,都不能让他跌倒,偶尔反应得快了,不等老师出手,已然轻轻避过,只惊得刘师傅进退两难,不禁目

瞪口呆,暗暗称奇。陈伯回去详细禀报,陈员外大喜,笑道:“他习武多时,如今总算是有些进步了。”

这一日深夜,陈天识正与南毕远交谈,忽然听见林外隐约传来呼啸之声。南毕远脸色一变,道:“小兄弟,有恶人来了,你我且到那屋中躲避一时。”揭开旁边的一扇窗子,纵身跃了进去。

陈天识心中大是奇怪,暗道:“哪里来的恶人?”跟了进去,反身将窗子轻轻合上,二人便贴着门缝向外窥探。

不多时,林中走出一个老婆婆,形容消瘦,眼睛深凹,夜色之下,虽然看着弱不禁风,却又说不出的诡异。她的服饰颇为华贵,手上的一根龙头拐杖,口中衔着一颗极大的珍珠,神色茫然,

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