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就是伏先生的弟子呀!”小姑娘恍然大悟,摇晃不止的双腿也挺下了晃动,神色肃穆,跳下椅子又行了一礼。
宋辰轶深色慌张,不知所措,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又觉得有点愧疚“自己怕不是用先生的名头唬了人吧”。
且不说尾柱山下的宋辰轶心情如何复杂变化,且看被浓浓迷雾所笼罩的尾柱山上。
只见曾经满山遍野被植被覆盖的尾柱山如今一片荒芜,山顶更是凭空消失,切面平滑整齐如同被从天而降的神兵利器砍断,碎石遍地撒在山间。
此时平整的山顶上有几方势力隔空遥望,闪着不同的光芒,其中闪着柔和青光的正是宋辰轶心心恋恋的伏先生。
只是此时的伏先生状态并不太好,脸色发白,身上洁白无尘的儒袍也是血迹斑斑。
“听说中庭百草一向以救死扶伤为准则,从不参与世事纠纷,亦不参与药草之外的争夺。想不到今日一见原来也是一群欺世盗名之辈。”一方闪着红色光芒的人群里有人大声说道。
伏先生皱了皱眉,却并不做回答。
“中庭百草救死扶伤,每逢乱世山上仙师必下山救济苍生,留得千古芳名。岂是你区区火云门能够说道的。”一身旁环绕诸多儒文的书生打扮男子言辞犀利喝道,男子见伏先生望过来还躬身行了一礼。
然后手中折扇打开指向火云门方向,随即书生身旁儒文化为一柄柄利剑飞向火云门众人,火云门众人一阵慌乱,其余几股势力亦纷纷争斗了起来,尾柱山上又是一阵震动传出迷雾。宋辰轶其后几天天天必到尾柱山脚等伏先生回家,而襦裙小姑娘也每日辰时来申时归。
尾柱山顶的云彩日益绚烂,而伏先生却迟迟不归,虽有官袍男子保证宋辰轶却心中越发焦灼。
这日照例是卯时时分,宋辰轶起身下床推开房门却不见多日站于树下的官袍男子,宋辰轶心中疑惑随即猛然转头看向隔壁房间,只见隔壁房间上挂着的铁锁被打开,整齐的放在一旁阳台上。
宋辰轶走到门前轻轻推了推房门却没有被推动。
宋辰轶心中饱含激动和担忧的回了房门却见房间桌上有一张白纸,宋辰轶快步向前拿起白纸,只见纸上书写有“先生无大碍,闭关修炼几日,勿念。”字迹工整有力,透过宣纸,宋辰轶放下宣纸,心情愉悦的出门而去。
小镇南边的尾柱山上此时山中迷雾已经散去,但往日高大挺拔的山峰已经成了一片乱石,山上高大翠绿的树木也成了撒落一地的破木碎屑。
山下黑甲士兵依旧守在山脚但却没有了前几日的紧张严密。
此时一身穿白色轻纱的女子站在山脚下望着已成一片废墟的山峰,身前一排官袍男子正低头跪拜禀报着,女子不时的点着头,听到要紧处下着命令。
离女子不远处的襦裙小姑娘无聊的踱步,不时张望着一旁的姐姐或望望远处想着“今日那个粗布少年怎不来了?”
宋辰轶走在宽阔的东街街道上,往常空旷无人的街道今日却稍显拥挤,来来往往的都是背刀挎剑的外向来客。
不时有人在街上爆发冲突,拔刀相见,拼的个你死我活,但更多的是冲突还没开始便有一队黑甲士兵从人群冲出带走闹事双方。不多时,宋辰轶便到得一处幽静之所。那是一栋五层竹楼,楼外门匾上书有“清水阁”三个大字。
宋辰轶从敞开的大门隐约望见门内有几排书架依墙而立,室内昏暗只有一两处烛光闪动,不时有人影走过遮住了烛光。正当宋辰轶还在犹豫是否该进去时,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七旬老人看着粗布少年。
老人一头白发,面容慈祥,一手拿着灯盏一手向着宋辰轶轻轻招手,宋辰轶略一踌躇便进了门去。
门内景象正如先前门外所见,遍地书架,几盏烛光立于远离书架处。
老人手拿烛光领着宋辰轶上了二楼。
二楼依旧书架众多,但却不似楼下那般昏暗,二楼后面几扇窗户大开,从窗户往外望去就见一棵高大槐树耸立在楼外,清风吹过在窗旁书桌洒下片片枯黄树叶。“后生,这里的书你都可以看,只要别损毁了就行”老人将宋辰轶领上楼后叮嘱道:“切记不可三楼。”说完老人便自顾下楼去了。
宋辰轶在一层不染的书架间来回走动不时翻看书籍,最后选了一本“山居笔记”走到一旁书桌前扫落桌上树叶静坐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