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缓缓抬起脸来,目光寒若霜雪:

“吾父受先帝所托,尽职尽责辅佐新帝八载。传仁政之道于上,亦授御臣之,于国事鞠躬尽瘁。昏君无道,使吾父罹难,含冤而终。他岂配为天下之君?”

郝仁说出最后一句时,屋内除了薛澈,其他人心都猛沉了一下。

秦源加重语气:“你可知在说什么!”

郝仁面上露出一抹凄笑来:

“自然知道。裴家的公道,他人给不了,我便自己讨。”

秦源的手在抖。

他们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

这种时候明明应该痛斥对方大逆不道。

可秦源很荒谬地意识到,他内心居然是认同裴凌云所言的。

君王无道,何谈臣民之道?

薛澈此时也开口了。

他走到秦源面前,仰头看着他:

“姨祖父、表叔,我有一问。”

“我薛氏一族,累世忠君卫国,我曾祖父、祖父及伯父皆战死沙场。然我祖辈与薛家军亦大瑜百姓,若君上轻贱人命,视如草芥,何以尊其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