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热水阵阵冲刷,陈潇浸沐其中,浑身的毛孔舒张。淋浴间的置物架上还放着一个皮夹子,其中九枚伏羲金针已经全部取出。
此刻陈潇的心脉跟气海,还有肩颈之间的风府要穴上,九枚金针被热水打得微微颤动。股股水流顺着金针滚落在陈潇身上,融入大股的水流。
而更多的暖水顺着双手支撑在墙面,低头俯身的陈潇脊背滚滚而下。
清澈的水流迅速在陈潇充满了泡沫的脊背上冲刷出一道道沟壑。沐浴泡沫的沟壑之下,是一道道更加触目惊心的疤痕。
比起泡沫虽然浅了许多,却深刻了何止几十倍?
那是这十多年来,陈潇无数次生死关头留下的印记。能够在狱无常身上留下伤痕的,无疑都不是泛泛之辈,不过那些人却都早已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
或许还有几个响当当的名字,留在世上,可是本人却尽皆不复存在。
甚至有好几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除了陈潇,也并没有人知道,他们也只不过在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埋骨荒野。默默腐朽,或者沦为野兽腹中餐。
不过,能在他陈潇身上留下伤痕的好像也不是全部都死透了。
起码,他陈潇自己现在还活得好好儿的。而此刻前胸上,一道新出现的疤痕,正是他自己用墨游龙骨匕剜出来的。只是,差不多三天的时间,那新月形的疤痕上的血痂正在热水的冲刷之下,缓缓剥离。
下面露出的粉色的愈合伤口,也正在快速变化,以一种近乎肉眼可及的速度,变成又一处老伤疤。
陈潇终于长长叹了口气。
彻底放松了下来。
三天前,他离开天德湖酒店的时候,跟墨游龙说他三天之后一定安然回来,而现在第三天接近过去,他的伤势看起来好像已经完全无碍了。
当然,身体体脉中那一道稍一触及,依然会肆虐彰显的灼热还在。
陈潇揉了揉那新月形的疤痕,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还有时间,不过那时间也已经越来越少了。有点事情,还需要抓紧办。
就在这时候,陈潇的耳蜗一阵颤动,听到了些许动静。
嘴角很快勾起惯常的淡淡邪笑:“媚姐?媚姐你下来啦,是帮我找到衣服了吗?你帮我拿条内裤进来就好了。”
一句厚颜无耻的话,不过浴室的门并没有被推开。而且几声轻缓的脚步好像,也已经远离。
陈潇歪了歪嘴。
有那么一点儿小失望。
不过片刻之后,陈潇已经洗涮赶紧,随意地将浴室门来开,果然看到这个卫生间的大门上挂着一条男式内裤。而敞开的浴室门外,客厅的茶几上也放着换洗干净的衣服。
媚姐的确是下来过,可此刻陈潇大大咧咧地光溜溜地站在门口,却看不到一个人的踪迹。
快速套起内裤,披了条浴袍,陈潇一摇三摆地躺到了沙发上。
时间还早,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权当作催眠。顺便时不时地瞟了瞟楼上,虽然没有看到郑秀媚的踪影出现,但是陈潇有一种敏锐的感觉。
看似平平无奇的空气中,似乎有一种隐形的气氛。
一种荷尔蒙的气氛。
成熟的男人女人或许都能够感觉到。
而陈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