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蓝生想了想,疑道“难道这金蚕吐的丝茧,如糖葫芦的糖衣,可用轩辕剑劈开?”
“大哥哥将金蚕茧拿在手里,先感受它的韧性与厚薄。”
蓝生依言,将金灿灿的金蚕茧捏在手中,但觉这蚕茧与一般蚕丝有极大的不同,软软黏黏的,就像是…,像是软而韧的糖衣,滑不溜丢,却怎么捏掐也不破损,用再大的力气也伤不到里
面的金蚕。
蓝生将金蚕茧置于石桌上,拔出轩辕剑,闭上眼,心中感受着蚕茧的质地,足足一刻,蓝生才终于出手。
众目睽睽,但见蓝生聚气,一剑劈下,似未劈到底,便收剑,石桌没发出任何声响。可再细看,那金蚕茧已从中间裂开,缓缓裂成两半。
蓝生这时才知当初银霓为何让他试劈糖葫芦,原来银霓早在还没得到它之前,便在思索如何收拾它了。
丑媳妇终要见公婆,蚕茧裂开后,一只黑色的蚕从茧底探出头来,除了颜色,它与一般养的蚕似无不同,可通体黝黑,眼睛却成红色,看来有些恐怖。
银霓道“这是西南一代的野蚕,蚕的眼睛本是看不见的,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这只蚕明显是入魔了,似能听能见。”
蓝生正想问该如何处置它,却见它本昂起的头已垂下,然后身体蜷伏缩成一团,状甚痛苦。
“阿弥陀佛”弘智大师口念佛号,发不忍人之心。
再一会,但见蚕身体渗出黑水,最后吐出一团黑气,然后竟全部化成一摊黑水。
可不久,黑水又凝成一椭圆、如大豆状的小黑球。
银霓仔细以彩丝将这黑球包裹,交给朱婷。蓝生心想,不知朱婷将之带回圣地,又会做出什么解毒丹丸。
银霓道“虫豸的性命本就短暂,这金蚕是靠蚕茧密裹才维持了性命,如今蚕茧毁了,性命便难以为继。”
众人先来到大堂,不过银霓与朱婷却直接回房去了,秦飞希望少林大师们与蓝生能多留几天,等欧阳湘成离开后再走。
弘智同意了,蓝生自也无异议,喝了一碗茶,少林诸僧便先离去。
秦飞三子及弟子们也告退,大堂里顿时只剩三人。
“蓝兄,大恩不言谢,秦飞欠你的,恐这辈子还不清了。”秦飞道
蓝生道“秦兄,离开这么久,错过了太多,如今上天给我机会弥补一、二,也算是厚待我了。”
“当年云龙山一别,我与师姊好几次想到你,心里总觉得拆散了你与芳姊,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你没有怪我,我已很欣慰了。”
秦飞叹道“蓝兄,说真的,云龙山一别,二十年来确曾心生怨怼,甚而自甘消沉、堕落,以致荒废了大好青春与前程。这么些年来,不也是宝儿与徐芳始终不弃不嫌,最后才能大彻大悟
,知今是而昨非。如今蓝掌门又横空世出,连解仙芙、轩辕与我派之危,实乃武林之福。”
黄琦并不清楚秦飞与徐芳的往事,如今听他俩谈起,才知原来秦飞曾经消沉堕落过很常一段时光,且无法自拔。难怪他当初能接受自己,只有亲身经历过,并且真正大彻大悟的,才会去
接受、并容忍一个还在沉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