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啥?”灰衣汉子睁着大眼,他是赌徒,只要提到赌便全身带劲。
“我现在没促织跟你赌,你在这等我半个时辰,我去捉一只和钢牙斗,若钢牙赢了,我输你二十两银子。”霜儿话故意只说一半。
“倘你的促织赢了又如何?”灰衣汉子问
“你只须输我十两,可钢牙须归我。”霜儿道
“输了还要它做甚?连鸡都不吃。”灰衣汉子笑道
众人也陪着他哄笑,要知,蟋蟀一但斗败,便永远失去斗志,不可能再斗。一般人便会将之随手掷于街上,任凭自生自灭。
此刻,灰衣汉子贼不溜丢地凝视着霜儿,任谁都看出,他起了色心。
“这钢牙可是我花重金买下的,后天就庙会大赛了,今年参赛者过二百,每只出五两,首魁最少可得个四、五百两,当下我的钢牙最少也值一、二百两以上,二十两连本钱都不够,不如
赌注就大些…”
“你想赌多少?”霜儿问
灰衣汉子揣思了半晌,话锋一转,突问“不知姑娘是哪家府邸的千金还是夫人?”
霜儿当然知道他的心思,直截道“我一非官宦二非世家,与兄妹从北方来此参佛,此地无亲无故。”
霜儿的话正中他下怀,既然无权无势,岂非刀俎鱼肉?“那就赌二百两”灰衣汉子道。
霜儿思忖片刻,万没想到对方竟下血本了,可当下并没这么多银子。
“二百两,那就一言为定。”霜儿竟答应了。
“姑娘身上可带了银子?”灰衣汉子不怀好意的问
霜儿道“即便现在没有,也不会少你的,你手下人这么多,我若输了岂赖得掉?”
“好,要的就是这句话,”灰衣汉子道“在下便在屋内静待姑娘,顺便拟个契约,小店戌时打烊过时不候。”
霜儿抬头,才发现檐下一个偌大的红色招牌《*》,原来这灰衣汉子专做赌蟋蟀的生意。
“你住哪?”霜儿问青儿
青儿说不清,三人只能尾随青儿回到家中,果如霜儿所料,青儿的家果真寒碜,举目所见,除了神龛、桌椅,多余的摆设一应俱无。
房里坐着一男二女,除了青儿母亲,还有叔婶。
三人正焦急的等待着青儿,担心他又去*讨钢牙。
霜儿见他见叔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知道必是那帮人所为。
霜儿来只是想把事情问清,从青儿叔叔那知道详情后,便准备离去。
“我等先告辞,还得去抓蛐蛐呢,”霜儿道“三位宽心,钢牙一定讨得回来。”
世间并不缺好人,却乏能人。
青儿叔婶相信霜儿是好人,也愿意帮他们去讨钢牙,可临时去捉一只促织和那赌棍手上的钢牙赌斗,赌注还么大,岂不摆明了准备赔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