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折返,但深知为时已晚,于是硬着头皮飞上前去,果不其然,待到他飞起约有千丈的高度时,前方障碍忽然消失,他眼前的景象也陡然变化,不再是繁华的大街,而是一座空旷的高台。

高台的面积很庞大,但空旷无摆设,仅有一道孤零零的人影盘坐在高台的边沿处,也不怕坠落摔死,此人面容英俊,体魄伟岸,虽然周身没有元气流动,但仍旧气势逼人。

兔小白不敢小觑此人,他有心化作人形深施一礼,但又唯恐露出破绽,他环顾四方,试图寻到逃跑道路,但未能如愿,于是只好傻呆呆的停在原地,等待着对方首先发难。

“问你三个问题,如实回答,饶你不死。”此人自斟自饮一杯酒,然后缓缓说道。

兔小白不敢多言,宛如死物般悬在半空,没有丝毫声息。

“不出声,便视为默许了,那你且听好,你真正的主人是谁?”

“我没有被炼化,我的主人……是我自己。”他明白敌我实力悬殊,不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如实回答道。

“第二个问题,你与南宫家有什么关系?”

“我与他们有一些瓜葛,我想借助他们的力量进京见秦帝一面,他们拜托我保护质子的安全。”

“事实证明你很不称职,你辜负了他们的厚望。”

“但是我总归是如愿以偿了。”兔小白犹豫了片刻,试探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没胆量说出来呢。”这人淡淡笑道,把兔小白吓得不轻,但也不至于失去分寸,毕竟,无论如何,此人还是以我来自称,他尚且无法确认他的具体身份。

“那个……我有话要说!”兔小白心绪烦乱,极度紧张,满腹言论都堵在嗓子眼,他想说的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为了避免意外,先声明自己的来意,借以拖延时间,从而理顺头绪。

“你的本身已经把你的来历以及来意告诉了我。”

“不,我不是来和你讲道理,我只是来讲一些故事。”兔小白焦急说道,在他看来,不论此人的真实身份是谁,都绝对是一位绝代人物,他相信此类人都有着明智的判断力,不需要自己多说道理。

兔小白唯恐这人反悔,于是立刻将一些往事斟酌着讲来,他没有编造任何谎言,也本不想有所隐瞒,但由于时间所迫,他不得不省略一些事情,他认为对方能够谅解。

这人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你与我的那些亲族一样,都把我当成容易糊弄的废物与傻子。”

“我没欺骗你,我相信你能够看到这点!”兔小白辩解道。

“我不是说你欺骗我,我是在说你认为有人能够欺骗我。”他微微摇了摇头,笑道。

“我不是说有人能欺骗你,我是说你久居于此,视野受限,不了解边疆的局面已经何等危急。”兔小白仗着胆子反驳道。

“你为燕雀,仅能看到一林之地,但我为鸿鹄,能够同时看到山林江河,所得出的结论自然与你不同。”这人淡淡笑道。

“有道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只知表面不知内里,又如何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