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动作一顿,浑浊的眼睛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主角性格就那么多,开朗活泼幽默沉默可靠,几十万本小说早都写完了,只要性格一样就可能是抄袭。”

“女频的霸道主角、温柔男二,男频的美艳好友、打脸退婚,一旦相似就是抄袭!”

“中文词汇就那么多,文风描写相似就有可能是抄袭。”

“人生桥段就那么多,父母双亡上同一个大学有相似的好友就是抄袭。”

“我解释过,可是人不会想听你介绍的。”老邓的脊背颓然弯起,“他们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肆意批评,从不管事情真相如何。”

“即使到最后水落石出了又能怎样?没人能赔偿我的精神和蹉跎的时光。”

一番话说完,众人都沉默了。

编剧也是文字工作者,对老邓的处境最能感同身受。他长叹一口气,抹去了眼角的泪花。

墨非也觉得这事无解:“确实,人们从不关心六子吃了几碗粉。”

老邓关门的动作一顿:“什么六子?什么粉?”

“是一个故事桥段。”墨非看向老邓的眼神算得上温和,“一个叫六子的人去吃粉,他只吃了一碗,但所有人都说他吃了两碗。”

“为了自证清白,他用刀划开了自己的肚子,证明自己只吃了一碗粉,但他自己也死了。”

老邓握着防盗门的手松了一下,默然转身。

编剧看看墨非又看看开着的房门,摆摆手:“进去吧。”

这事有希望了。

老邓看上去不修边幅,房间里除了有一股酒味之外还算干净,东西堆得多,稍显杂乱。

他走到茶几边抄起桌上没喝完的散装二锅头放进冰箱,随手指了指沙发:“坐下说话吧。”

一群人和小学生一样乖巧的排队坐下。

没办法,老邓看上去确实情绪不太稳定,不能刺激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