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洲一边捡着地上的碎玉,薄唇中边吐出轻哑的音。
“酒酒……”
一声一声,那是思念入了骨,更是爱意入了骨。
有什么用,那个该听的人已经不在。
她听不见。
这世界空空荡荡,只剩下他自己。
薄西洲的世界空空荡荡,只有他自己。
有傅酒酒在,薄西洲便有全世界,没有,那么,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偏生……
有些人他是死不了的。
……
太碎了。
血玉被砸下去的那刻,碎裂成太多片,有些,甚至成了渣渣。
可见女人有多用力。
但薄西洲还是努力在捡,只要他肉眼所见的,他都捡上了。
奉若珍宝。
不过在捡的途中也是有意外发生的。
那碎玉边边角角很是锋利,男人去捡,也没有注意,是小心翼翼,但那是因为怕有遗漏,而非伤到他的手。
刺到了,有一块。
伤口不浅,男人喉间下意识闷哼一声,顿了顿。
可很快止住。
再次无声下去。
同时,他捡碎玉的动作继续,任由那玉扎进他的手心,甚至于,如同自残一般的,他更深更用力的握紧去。
“九爷……”
陆左和陆右那里见得薄西洲如此自残模样,看着那猩红的血液再次在夜色中绽放。
上一次是傅酒酒的,现在是他们九爷的。
他们再次开口。
陆左的脸色很沉,他双眸定定看着他们家的主子,喉咙里似被哽住了。
毕竟,他是看着男人和女人一路走过所有的。
而陆右,终究是没有忍住的。
他想走上前,想要为男人包扎,“九爷,我帮你止血吧。”
他这样问,到底还是不敢立刻上前,这个时候,男人的世界,他们是走不进去的,他们也不敢,怕引起男人的极端反应。
或许,陆左陆右的心头,他们都起了一个念头了。
男人快要活不下去了。
他身上的生命力好似在慢慢地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