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像?”
裴归义点头,他将兰芳斋的舆图放下,看着嫂子忍不住开了口:“是任家的产业?”
宋九笑了,裴归义也觉得自己的猜测可笑,这七年来,任家在京都行事向来低调,做的生意也是有目共睹的,从来没有藏着掖着。
“丑奴和蓉姐儿还在京都,她们不日便会离开,眼下虽然都没有向我辞行,但是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昨日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京郊一处火药库被炸毁,所以我要拦住你今日上早朝,是不想你在朝堂上与人争吵,秦楼的案子,还是交到你的手上最是稳妥。”
“秦楼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日街头刺杀我们时,秦楼里待着的那些人是谁?只要查出了这些人的来头,便知那京郊的火药库是谁的了。”
裴归义觉得有理,还是嫂子想得周到,他今日原本就想在朝堂上想办法从京兆府的秦楼案,正想着怕是难事,眼下倒是不用这么急了,大可想个万全之策。
此时宫中,上早朝前,一个内侍太监匆匆来到正要入内的魏五行身边,小声低语了几句,魏五行脸色微变,那内侍太监快步离去。
这小太监来去匆忙,倒是没有引起他人的关注,只有魏相身边几人察觉到了异样。
户部尚书曹远丰趁其他大臣进入议事殿前先一步来到魏五行的身边,小声说道:“相爷可知那秦楼背后的产业?”
魏五行微微皱眉,看向曹远丰,莫非秦楼还有什么收益是他不知道的?
曹远丰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秦楼不是一处楼,所以值钱的不是里头的生意,而是那外邦人收集的一些京都秘事,所有权贵府上的大事小事,听说都有摘录。”
魏五行暗自心惊,难怪了,一个外邦人,秦楼却能在京都屹立不倒多年,原来还有这么一招。
那么那日他们一行人在里头商量行事,岂不也被人摘录?
魏五行看向曹远丰,两人对视一眼,所想相同,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了。
魏五行这就将刚才小太监告知的消息说了:“皇上有意让刑部接掌秦楼案,此事万不能移交刑部,只要将秦楼案钉死在京兆府,秦楼才能落入我之手。”
“那么今日早朝……”曹远丰立即想到了什么。
魏五行交代道:“什么都不要说,且交代好他们。”
曹远丰点头,这就朝同伙的几位大臣走去。
今日早朝很是太平,唯一奇怪的地方是,今日刑部尚书裴大人没有上早朝,告病缺席,而朝堂上下无人疑惑,更无人提及秦楼案。
小圆子心头复杂的下了早朝,不想与这些朝臣周旋,快步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外,一个小身影坐在屋顶,他看向底下丝毫未察觉的禁卫军,只觉得可笑,这儿就是皇宫,竟然如此的不严谨。
屋顶上的小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入宫向兄长要青龙刀的哲哥儿。
哲哥儿也懒得逗弄这些无能的禁卫军,借着那如蜻蜓点水的轻功,声东击西的法子,翻进了御书房中。
御书房侧室有一众文官,他们十分的忙碌,都在帮着皇上处理政务,而这边书房内外,却没有看到自家兄长,显然兄长上早朝去了。
哲哥儿进来了,则室里的文官无人察觉,他很是无聊,于是挑开帘子,去了里间,躺在了兄长平素休息的龙榻上。